第三章 竹鸟[第3页/共3页]

子歌踮着脚走近，发明她正在写纳兰容若的《虞美人》。

她和顺地看着子歌，点点头，子歌便将笔墨纸砚收了，那副字却悄悄地留了起来。

他站在堆烟杨柳下凝睇着子歌，风乍起，吹皱一溪春水。

想到此处，子歌微微皱眉，下认识地抚着右手腕上阿谁淡红色的印记。

八年，整整畴昔了八年。那一夜娘说的话，历历如昨。

“子歌，感谢你谱的曲子。”她低声说道，神情有些严峻。

“畴昔的陈年旧事，是娘这一辈人的不幸。娘只但愿你能安然喜乐，平生安康。”

子歌选了间素雅清净的小间，屋里只安设了两席，一把精彩的瑶琴放在桌上。两人也不谦让，随便选了位置坐下。

子歌也不推让，将曲枪弹了一遍，谢邈抚掌击节，面露赞成之色。

谢邈眸色幽深，定定地看着她，正欲说话，配房的门俄然被推开了，红裳手里端着楠木盘，行动轻巧地走了出去。

恰是蒲月人倍忙的耕作时节，东风十里乐坊显得有些冷僻。近年皇上厉行俭仆，打压朝中的奢糜之风，很多贵族们亦是以疏了管弦之乐。

阳春树下绘飞花，炎夏江边踏歌行，立秋中庭拜月舞，寒冬梅前涌泉剑。娘将一身才艺教给子歌，却又要她低调行事，不能在人前露才。闲暇之时，娘还请了谢伯伯到院中教她读书，只是这倒成了本身和谢邈玩闹的契机，对此，一贯峻厉的娘却并未几说甚么。

月色空明如水，覆盖中庭。不知彻夜，曲中的才子又在那边飘零？

子歌摇点头，“歌儿不怕苦，只怕……让娘绝望。”

子歌像儿时一样，将头悄悄枕在母亲膝上，任她的手抚弄着乌黑稠密的发丝。

“我来听听新写的词被你改成了甚么模样。”

他的目光灼灼。子歌点头，嘴角扬起淡淡笑意，“墨客也成年了，我该给你备一份大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