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幽谷[第1页/共4页]

张小凡目睹那灰猴落了下去，在空中故伎重施，抓着树枝身子一荡一飘，便化去下坠之力，向前逃去。

因而深谷当中，树影之间，但见灰影在前，红影紧追，绕来晃去，追逐奔驰。

灰猴一起逃向深谷深处，张小凡从田灵儿身后向前望去，只见前头树木渐稀，亮光透了出去，模糊是片空位，仿佛另有水声。这时灰猴尖叫声越焦炙促，似是想不到这两人追了半天还不放弃，但后不退路，只得冒死向前逃去。

正在此时，竹林间俄然红影一闪，田灵儿踏在“虎魄朱绫”之上，御空而来，疾如闪电，五指成爪，向那猴子抓去。

但见面前翠绿竹林，却似无穷无尽，一层一层劈面而来。张小凡口干舌燥，忽见前头灰影一闪，竟直直掉了下来。他大喜过望，顿时来了精力，一股劲冲了上去，便在现在，上方田灵儿俄然一声急喊：“谨慎！”

张小凡大怒，也不管那猴子听不听得明白，指着它大声道：“有种你就下来。”

张小凡忍痛昂首看去，只见在这棵黑节竹上，不知何时爬着一只灰毛猴子，手中抓着几枚松果，尾巴倒悬在竹枝上，“吱吱吱吱”尖声笑着，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

过未几久，面前霍然一亮，公然是一片开阔空位，地上俱是碎石，中间有一个小小碧潭，水波泛动，向西流去。那灰猴逃到这里，较着踌躇了一下，但身后破空之声眨眼即至，不得已只得落到地上，又向前跑去。但不知为何，它法度却变得极慢，那里像是逃命，说是漫步还差未几。饶是如此，它还是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张小凡见何如不了那只猴子，心中更是恼火，拔出柴刀狠砍竹子。那猴子也不惊骇，只在竹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田灵儿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张小凡的肩膀，道：“放心吧，小师弟，这些天娘要我多入太极洞中修习，筹办两年后的‘七脉会武’，没想到却让你被一只猴子欺负了。你别担忧，明日我就陪你上山，经验经验那只坏猴子。”

贰心中想着，向四周张望，但找不到那只猴子踪迹，也是徒然，只得走到一棵黑节竹旁，作势欲砍。

张小凡满心肝火，恨恨下山，不去理那猴子。不料那猴子玩上了瘾，连着几日凌晨都在竹林中相候，一旦张小凡前来砍竹，便以砸他为乐，看着张小凡恼火模样，极是欢畅。

田灵儿那里想到身后那小男孩诸般怪想，一副内心都在前头那只灰猴身上。她常日深受父母和各位师兄宠嬖嘉奖，性子颇傲，现在追不上一只猴子，那是断断不成接管的。

第二天凌晨，田灵儿公然夙起，与张小凡一道上了后山。

只见那猴子在竹枝上鼓掌大笑，晃来晃去，大是欢乐。张小凡心中大怒，冲畴昔猛摇竹子，偌大一根黑节竹被他摇得摆布乱摆，但那灰猴只用尾巴缠在竹干上，任他摆来摆去，全然不惧，反而“吱吱吱”笑个不断。

那灰猴见他闪了开去，尖叫两声，面有怒容，倒仿佛指责张小凡不该躲闪一样。

山间冷风，缓缓吹来，田灵儿身上一袭红衣，一如当年她初度与张小凡上山砍竹的模样，在前头蹦跳着走路。张小凡跟在背面，看火线阿谁斑斓女孩，便如一朵红云普通，在山间悄悄飞舞，跟着山风，仿佛还模糊有淡淡暗香传来。

他声音不响，那猴子却被他吓了一大跳，心想此人常日里被砸了老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如何本日反而欢乐不已，莫非被我砸了几日，竟然砸上瘾了，不砸便不舒畅，砸疼了反而欢畅？

他想了一下，嘴角暴露一丝笑意，向四周看去，大声道：“师姐，是你么？”

她口气老气横秋，倒有几分哄小孩的意义，不过张小凡自小听得惯了，苦笑一声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