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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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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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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以五柳先生自况,说:“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健忘得失,以此自终。”穷到如许,竟然“晏如”。给他一个县长(彭泽令)做,他做了八十一天就不做了,为甚么呢?因为当时有个不学无术的督邮—陶渊明的下级,要来彭泽县巡查,陶渊明想,这家伙要品德没品德,要学问没学问,我凭甚么向他作揖打躬?用他的原话讲,就是“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陶渊明说本身“质性天然,非矫厉所得。饥冻虽切,违己交病”,挨饿受冻当然难受,如果委曲了本身,违背了本身的本性,那就更糟糕,恐怕要百病丛生了。他又说:“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因而欣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归去来辞》序)出去仕进完整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为了赢利糊口,想起来对不起本身的志向抱负。做人的原则不能窜改,“平生之志”不能服从“口腹”,做一个县长,权、钱、名都有了,却没了自我,以是不干。这才是勇于“作我”、安于“作我”的极致。

二型,阮籍:爱憎清楚,内心痛苦,但不想获咎当局,只好与他们冒充周旋。

三型,向秀:开初也回绝与当局合作,但终究敌不过局势,只好放弃反对峙场。

这七类人都不失为君子,能够看作朴重的知识分子在政权更替之际能够做出的各种挑选:反潮流呢,还是随大溜呢?体制外呢,还是体制内呢?搞政治呢,还是搞学术或文学艺术呢?大抵不过乎以上几种吧。中国文人喜好讲七贤的故事,能够恰是因为七贤为我们供应了挑选人生门路的几种根基范式。

关于殷浩与桓温各有一大堆故事可说,二人之间也能够做一大堆比较。但这些不是这里要谈的,要谈的是这则故事中殷浩的答语:“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实在这话是不是殷浩说的也不首要,我们只是存眷这句话里所反应的内容及其所标榜、所张扬的精力。

另有两对兄弟的故事。一对是嵇康和他的哥哥嵇喜。嵇康和嵇喜兄弟两个豪情很好,在政治上却各走各的路。嵇康果断不与司马氏合作,嵇喜倒是个热中世事、不甘心被藏匿的人,哪怕是司马氏当政,他还是要仕进,因而挑选向司马氏让步。大抵因为这一点,阮籍不喜好他,对他翻白眼。吕安也不喜好他,称他为“凡鸟”。这个故事载于《世说新语·简傲》第四则:嵇康与吕安善,每一相思,千里命驾。安厥后,值康不在,喜出户延之,不入。题门上作“鳳”字而去。喜不觉,犹觉得欣故作。“鳳”字,凡鸟也。(许慎《说文》曰:“鳳,神鸟也,从鸟凡声。”)该则刘孝标注引《晋百官名》曰:嵇喜字公穆,历扬州刺史,康兄也。阮籍遭丧,往吊之。籍能为青白眼,见凡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及喜往,籍不哭,见其白眼,喜不怿而退。康闻之,乃赍酒挟琴而造之,遂相与善。

不过嵇喜品德并不坏,还是好人,厥后官做得不小,也还算个好官。如果他是一个像钟会那样的小人,又是司马氏的虎伥,恐怕阮籍和吕安反而不敢跟他开那种打趣了。

向秀是嵇康的好朋友,还常常跟嵇康参议哲理,嵇康写《摄生论》,他就写《难摄生论》,以便引出嵇康更多的群情。钟会来看嵇康的时候,嵇康正在跟一个朋友打铁,不睬睬钟会,这个打铁的朋友就是向秀。以是向秀的政治态度跟嵇康是一样的。待到司马氏接连搏斗政敌,向秀的老友嵇康也被杀了今后,他感到胆怯了,晓得如果不平服于司马氏,本身也会落得嵇康那样的了局,只好勉强当了一个小官。司马昭还调侃他说:不是传闻你要隐居吗,如何到洛阳来了呢?他只好忽悠说:隐士们都是些狷介之士,不值很多加恋慕。向秀固然做了小官,实在只是对付避祸罢了,以是《晋书》说他“在朝不任职,容迹罢了”。“容迹”实在跟隐居没有多大辨别,就是前人讲的“大模糊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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