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美人书(6)[第1页/共5页]

姊姊mm不争差，也为东风向碧纱。

其四

卢家繁华孰可敌，岂乏倾城与倾国。

清楚圆峤神仙侣，岂想无聊薄命人。

嫩质稜稜怯绛纱，天然容与自清嘉。

然自红拂今后，千载寥寥，痴者居多，识未之见。唯虎林卢氏，能于灰尘中，物色未第之刘生，其高见慧眼，不在文君、红拂之下。予故举以散人，使点次其事，以继琴台之雅躅。

无穷幽思禁不住，何堪莺语更催愁。

烟摇平楚暮云空，燕语如悲花影红。

其三

其诗首章云：

向来一瓜只一蒂，岂许移恩别有嬖。

独玉娟心下不悦，而恋慕之意莫忘也。乃制小词，仍冒托霞如，密令蕙香持出。其词云：

春来哪个不情痴，此事还须姊独知。

既而合卺毕而众宾散，诸婢各秉巨烛，簇拥进房。及合欢之际，畏掩退避，犹然处子也。

安得嬉吟重似昔，空将珠泪托东风。

荫荫幽径遍苍苔，有约傍晚户半开。

小莺年既娇小，性亦幽妍，赋诗极纤巧之思，纵谈含滑稽之意，而爱花夙起，惜月眠迟，最得美人之态。

崔生又笑曰：“在别人妻，愿其与我私；若在我妻，则又不乐如是。此乃人之恒情，何相诘难耶！”

西厢红树今仍在，迟早应朝弄玉笙。

玄洲见诗，连赞其妙，而不知崔生之意别有所托也。盘桓数日，将欲辞归。玄洲清算书斋，坚留肄业。自此出入中堂，虽与霞如姊妹不时相见，而以耳目浩繁，无由密傍，崔生心下怏怏，吟诗以自遣云：

及事毕而出，则见小莺潜立於扉外，崔生迎住而问曰：“姨姨刺绣功忙，哪得漫步至此？”小莺曰：“最怪那蛱蝶偷花，以是寻探动静。敢问哥哥，碧桃与兰孰胜？”崔生曰：“兰得其香，桃得其艳，则兰为尤，桃差逊耳。”小莺曰：“世有贪花者，得兰不敷，而又窃桃，子觉得何如？”生知讽己，乃答曰：“此情种也。”

小莺诗曰：

少小相将并长成，海棠花底两含情。

崔生亦嗟讶曰：“奇哉！奇哉！若非贤妹之命，则襄何敢冒昧？况‘莫叫静夜空迟月，已向轻风待啭莺’之句，现在笥箧，亦得讳言非妹所赠者乎？”

霞如正色曰：“别事能够相容，此乃名节所系，使异时伉俪之夜，何故为元！设或子妻亦被人窃，子意甘否？”

本来小莺已知玉娟前后之事，而感春怀偶，亦颇属念于生。生亦自此或谑、或嘲、或以情词挑引，遂乘晨夕之间，竟成花月期。玉娟知之，潜赋一章，以谑小莺曰：

伉俪恋慕在有情，肯因失爱为色彩。

霞如笑曰：“君乃读书之士，偏讲解谎。当日突至寝室，妾以正言斥君者，礼也。岂复有淫词私订，以蹈非礼之衍乎！”

数日贼去，其夫晓起出门，忽有乌鸦百数，噪舞于前。其夫异之，随鸦而往，将近城濠，鸦即绕聚不散，其下有尸横仆水畔，细视之，即玉娟也。

是日，展卷数四，而以心境摇摇，莫能成诵。唯侧耳而听，并窥其日影之斜。及候至夜静，杳无蕙香动静。

崔生戏曰：“草柔花美，愿沾玉露之恩。”玉娟回声曰：“雨散云空，岂入襄王之梦。”生即近前搂抱，玉亦半就半推，遂入阁中，解衣卸带，略尽绸缪之意。

思君空在念，堕泪满罗巾。

月色已高银烛烂，漫将明镜更凭窗。

崔生笑曰：“西厢红树，妹所约也，故自昨暮盼至今晨，满望佳期允就。今以觅问青鸾，幸窥仙榻，洵乃天作之合，何言误耶！”

轻风剪剪拂罗帏，博得新愁压黛眉。

今宵重向东楼宿，几度挑灯思黯然。

引

霞如即依原韵答复，其诗不及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