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屋及乌[第4页/共8页]

“你这是情意已决了？”慕王爷问道。

他俄然地笑了，笑容光辉而满足。

比拟于皇宫的推杯换盏、谈笑晏晏，秋府一片沉寂，静得能闻声叶落与花开的声音。府中安插，除了走廊多了一排表示喜庆红色的灯笼，其他景色与慕致远前次拜访并无分歧。

“先生可得早些返来，不然没报酬我授业解惑。”秋朝阳又道。

光阴翩然，转眼已是廿八，除夕的前一日，这也是慕致远回朝后的第二日。陪着秋朝阳用过早膳后，念了半日的闲书，清算好庞大难言的心境，慢悠悠地打道回府，这是自他懂事以来，从未有太轻松的一次回府。

慕致远昂首望了他一眼，顿了顿道：“江南。”

慕致远轻笑出声，忍不住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笑道：“因为你姊姊的事情，我晓得的也未几。要不如许吧，我们把本身晓得的都奉告对方，你说好不好？”

慕王爷太体味他，既然他能说出‘义不容辞’这四个字，那么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不由自主地言道：“报恩的体例千千万万种，你又何必去那龙潭虎穴，你这是对她动心了吧？”

“卢叔，我不饿，饭菜先放着吧。”秋朝阳头也不抬地言道。

心甘甘心这四个字，透着一股寒微，但也有藏不住的英勇。

“敢问白叟家如何称呼？”

“隐士自有奇策。”慕致远刮了刮他高挺的小鼻梁，牵着他往外走。

“当然。”慕致远笃定地应道。

“不谨慎留在燕北了。”慕致远低声应道，悄悄今后移了一小步。

“您说是就是吧。”慕致远又悄悄地退了一步。

如许聪明的孩子，功劳之家，王谢以后，本该在国子监受教，呼朋引伴，指导江山，现在却只能困在秋府的四角天空里，只因为他是秋惊寒的弟弟，只因为他无人庇护。倘若他稍稍闪现出过人的才干，那么马上会被召入宫中，美其名曰伴读，实在不过是囚禁与监督。平淡痴顽，深切浅出，才是他最好的庇护伞。

“为甚么？你姊姊不准麽？”慕致远刨根问底。

王妃实在是看不惯他如此，幽幽隧道：“王爷，太后几日前又提起子归的婚事，抱怨臣妾这做母妃的不上心。太后说永安郡主的确是太跳脱了些，子归不喜也是情有可原，煜阳长公主早些年在宴会上也遥遥见过子归一面，年纪相称，王爷您看……・”

慕致远闭了闭眸子，隔了半晌低声笑道：“端倪明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一见误毕生。”

“当年让你入仕，你也是这般答复我的，现在这官不是做得好好的麽？”天子瞟了他一眼，幽幽隧道，“淮北王嫡宗子不肯册封为世子，这的确是混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机，你都给我好好收起来。”

慕致远低头哂笑：尚主这主张倒是极好的，本朝号令，外戚后辈不得领实差，若入朝堂则官职不能超越四品，册封赏虚衔，繁华散人。

“你常日都做些甚么呢？”慕致远问道。

慕致远这一番“戴德戴德”的话，让一旁的庶子们惊得目瞪口呆，王妃面气得色青白交叉，王爷手中没杯子，拍案而起：“荒唐！你跟我去书房！”

做完这些，他回身便进入宫中插手晚宴，也不带主子，且走且停，悠然得意。御史大夫行动偏僻，脾气乖张，无人不知。晚宴上，除了圣上无人敢理睬他，慕致远乐得安闲，敞开肚子吃了个八分饱后，见圣上不在，包了几盒精美的点心，骑马去了秋府。

“江南宦海一片暗淡，那边的水有多深，你可晓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可晓得？那是存亡存亡之地，你可晓得？”慕王爷连续三问，一句比一句峻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