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屋及乌[第5页/共8页]

“一向未见你筹措子归的婚事，子瞻一加冠，你倒是热忱很多。你也晓得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王爷微微讽刺道。

慕致远微微一笑，随便挑了一些书柬考教。秋朝阳对答如流，不但有独到观点，乃至常有惊人之语。慕致远呀然一惊，这才明白为何府中无先生，这才明白临别时秋惊寒为何会有指教一二的拜托。秋朝阳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普通先生，已难以胜任授业之职。

秋朝阳不美意义地昂首，看着慕致远戏谑的神情，挣扎出他的度量，板着脸拉着慕致远去厅堂用晚膳。膳后秋朝阳缠着他讲燕北的风景、燕北军、凉州、秋惊寒，题目一个接一个，兴趣勃勃。直到夜深了，小家伙才打着呵欠放过他，然后又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充满希冀与渴念之情留客。慕致远只得乖乖投降，歇在了秋府。

“陛下常言秋府对淮北王府当年有拯救之恩，父王也常教诲孩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番孩儿能够无缺无缺地回京也多亏了她，孩儿不想做忘恩负义之徒，也不想问心有愧。何况，整治江南，放眼朝中没有比孩儿更合适的人了，父王不晓得麽？”慕致远重重地叩首，低声哀告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比起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孩儿这点所作所为又算得了甚么呢？淮北王府除了慕子归，起码另有子瞻。”

“已经束发了，还年幼？世子之位是他该觊觎的吗？他若真有出息，今后朕封他个郡王也何尝不成。”天子皱眉，极其不悦。

“留在燕北？手伸得够长啊。”慕王爷一怔，却又转过心机来，笑眯眯隧道，“不对，本王看着不像啊，应当是留在秋惊寒身边了吧？”

“祠堂，外姓者不成擅入。我就在这候着吧。”慕致远低声笑道。

“这也难怪你昨日在大殿被骗着文武百官的面会那般包庇着她，说吧，是甚么时候淮北王府的嫡宗子对秋惊寒动了心，起了以身相许的动机？”慕王爷声嘶力竭地低声喝道。

他俄然地笑了，笑容光辉而满足。

“子归一向受命驰驱在外，妾身，妾身是故意有力啊。”王妃寒着脸应道。

傍晚王爷回府，慕致远慢条斯理地用了晚膳。膳后，王妃安排年夜去插手宫宴的事件，慕致远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用心一次又一次地忽视王妃瞟过来的眼神和一次又一次地视若无睹慕致博的挑衅，一派萧萧肃肃，开朗清举的闲适模样。

他本就生的超脱，如此展颜一笑，若春暖花开。

尚主之事也给慕致远敲响了警钟，为了永绝后患，慕致远干脆出了王府去大街上找了一群小乞丐，花了几两银子，让他们大肆传播“淮北王府嫡宗子慕致远克妻，子息缘薄”的动静。他不晓得的是，当这动静传遍都城时，他已离京，圣上责问，淮北王妃惨遭怒斥。

直到太阳落山，天子才命群臣散朝。很多年纪大的、体弱的臣子是面无人色地被抬回府。慕致远将阵势图与鹦鹉呈给陛下时，天子颤抖着接过，一遍又一各处抚摩图册与鹦鹉，爱不释手，感慨万千。

慕致远这一番“戴德戴德”的话，让一旁的庶子们惊得目瞪口呆，王妃面气得色青白交叉，王爷手中没杯子，拍案而起：“荒唐！你跟我去书房！”

“真的吗？”秋朝阳昂首，眸中一片晶亮。

“每回都听你如许说，就没见你来。”天子恼道。

“他就是仗着你宅心仁厚，才一次又一次地胆小妄为。”天子又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