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页/共5页]
多铎一怔,搁了茶盏,牵起她的手笑道:“是在想些事,没甚么要紧的。先陪我用饭,饿了一早上等你。”
“多少?”他将簪子扔回木匣,冷冷问。
多铎从未听她主动提起家里人,忍不住问:“你爹在如何?”
在灵前祭奠以后,嫡福晋佟氏满身缟素,在正殿回礼。罗洛浑没有妾室,只要这一名福晋,伉俪两个豪情甚笃。多铎却不如何喜好这位嫡福晋,只因她非常善妒,不容丈夫纳妾也就罢了,连平时玩乐也要管束。
佟氏也不过二十来岁,肤色泛黄,肿着眼皮,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完整没有了昔日的短长。她请多铎在偏殿坐了,亲身端了茶上来。
小寺人答:“回王爷话,刚过卯初。”
她抽回击,端坐着望向他:“你又跑去那里顽?”
多铎想了想,回道:“也不必然这府里原有的。刚进燕京诸王圈房的时候,阿济格和多尔衮都清算了些没用的东西搬来我这里放。”揣摩了会又笑着说,“约莫也没细看,要晓得是这些宝贝,估摸着也不能都给了我。”
冯千感觉有些冤枉,伏下认罪,却说:“主子错了。只是王爷您昔日不睬这些,摄政王如有犒赏,按旧例都是直接入库。”
多铎瞧着那白狐裘外相油亮不异化色,非常可贵,便问:“天还没冷,如何把这些搬出来摒挡?这大氅毛倒是挺好,客岁没见她穿过。”
牧槿进了屋,见多铎在背光处坐着,脸上的神采看不清楚,内心打着鼓,施礼以后便在一旁站着,等候示下。
钱昭的服饰不成谓未几。但昔日在豫王府做的那些袍子,不是蓝就是灰,幸亏钱昭色彩好,丫环的料子也穿出些妍丽来。在摄政王府不过几个月,却裁了春装夏装十几套,用料无不是出自南京姑苏织造的上品,而光妆花纱的夏衫就有五六件之多。金银头面钗环之类,约莫装了两匣子,摊开来看很有可观之处。
多铎只得道:“内里有两件皮袄子是给你的。”
大福晋忧心忡忡,也不让他送,自行回府去了。多铎送她上车,便乐呵呵地回家去,深思着与钱昭一块儿吃午餐。
她在他发亮的前额上拍了一记,道:“你就胡说吧!我问你,可晓得这些东西那里来的?”
钱昭道:“甚么宝贝?那几箱里,能有一两幅这般精美的就算不错了。”
大福晋看他脸上虽笑着,眼底却冰冷,让她有些心惊肉跳,抚了抚胸口道:“嫂子不是管你,但这事还是再筹议。你如许不管不顾的,没得让你哥难堪,让那些和你们兄弟做对的人称心。”
他那里是想玩,无法隧道:“衍禧郡王罗洛浑在四川军中薨了,棺木这两日运返来了,我去他家里看看。”说到此事他伤感起来,“他才二十四岁,论辈分还是我侄孙。”
多铎等她吃饱了,才道:“兵部的题本昨儿送过来了,你帮我瞧瞧。”
牧槿见他没有别的叮咛,便福了福,退到一边,将南窗炕上的一个庞大的蓝布承担抱出来,解开承担皮,倒是两件大毛衣裳。她拎起上面的一件狐狸大氅,抖开摊在炕上,抓过一把刷子顺着梳理。
她昂首看他,问:“哦,我甚么样?”
多铎做了一整晚奇特的梦,梦中一名陌生的年青男人邀他上了一艘画舫。画舫的舱房两侧都开了一溜窗户,窗外只看得见刺眼的水光,透明的窗纱在风中飘舞,艳阳斜照出去,亮得他几近睁不开眼。空荡荡的船舱正中只摆了一个棋盘,那人便邀他对弈。俄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了出去,倚在那人身边,侧头望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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