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4页/共5页]

大福晋讶道：“继福晋？你看中哪家的女人了？”

多铎愣了愣，刚想再说，却听阁房钱昭唤牧槿，是她醒了。他阴沉着脸进了里间，见她懒洋洋地倚着床围子，火气便下了大半。

大福晋又是一惊：“她怀上啦？”

多铎笑着点头道：“嗯，还是过些光阴，待我将事做全面些。她现在有孕了，如何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办。”

钱昭知他只是撒娇，却不免有些难过，抚着他脸道：“如何是对你好？”他二人现下如此，恐是天理不容，不知会得何种报应，而她心底竟完整无惧，倒也奇特。

多铎做了一整晚奇特的梦，梦中一名陌生的年青男人邀他上了一艘画舫。画舫的舱房两侧都开了一溜窗户，窗外只看得见刺眼的水光，透明的窗纱在风中飘舞，艳阳斜照出去，亮得他几近睁不开眼。空荡荡的船舱正中只摆了一个棋盘，那人便邀他对弈。俄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了出去，倚在那人身边，侧头望着他笑。

多铎见她还在看，便凑畴昔，倒也看出些门道，只感觉画上衣冠尚算完整的男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含混*之意，比那些赤条条的更让人观之心痒。

牧槿见他大怒，原是大气不敢出，闻声他要烧衣裳，却忍不住求道：“王爷，主子本就没几件像样的冬衣，目睹天就要冷了，不如、不如留下这一件两件……”说着声音渐小，是因瞥见冯千跟她打眼色。

他低头在她颈窝里吻了吻，柔声问：“饿了么？想吃甚么？”

他觉出不对，诘问：“莫不是本年的供奉？”多铎向来不睬府里碎务，对吃喝穿戴只要不缺着他的，就不过问。

多铎早忘了这回事，现在想起来，难堪一笑，道：“呃，还好，谢嫂子体贴。不过就是个侧福晋，我想过些光阴娶后妻，才是正丧事。”

牧槿进了屋，见多铎在背光处坐着，脸上的神采看不清楚，内心打着鼓，施礼以后便在一旁站着，等候示下。

他哪会讨那败兴，也不再说话，笑吟吟地对她脱手动脚。牧槿怕被人撞见，又抵不过他力量，晓得正房无人，便推他避到抱厦间去，因上半夜还需当值，稍稍温存一番便分开了。

罗洛浑的府第在宣武门内的石驸马大街，格式不大，正殿是八旗进京圈房以后才修的。郡王府现在办着丧事，到处挂着白幔，多铎来祭，因罗洛浑的儿子年纪还小，便由他的弟弟喀尔楚浑在外驱逐。

“我能如何说？主子内心自有主张。”牧槿不觉得然。

洁净一番后回东厢寻钱昭一块儿早餐，哪知她还没起，见牧槿在轻手重脚地清算箱笼便问：“你主子比来都几时醒？”

多铎见不得女人哭成如许，便道：“嫂子来了么？我倒是正巧要与她说些事儿。”

钱昭道：“乱世博功名，哪有多少长命百岁的。”

多铎点了点头，冯千便去外间抱了那两件大毛衣裳出去。

多铎笑赞道：“画如许的图，此人公然不俗。”继而又问，“如何看不出是原画还是仿图？”

牧槿见他幸灾乐祸，在他胳膊上拧了一记，没好气隧道：“甚么‘她’？要称福晋！”

她对着他叹口气，道：“他成化年生的，死了上百年了，那里去见！”

“谢豫王爷挂念我们孤儿寡母。”佟氏眼泪扑簌簌地掉，道，“摄政王大福晋刚才过来祭了我家王爷，这会子要走，容我去送送。”

“但是身上不好？”钱昭一贯勤恳，夙起晨读几近从不间断，如此变态让他有些担忧。

他那里是想玩，无法隧道：“衍禧郡王罗洛浑在四川军中薨了，棺木这两日运返来了，我去他家里看看。”说到此事他伤感起来，“他才二十四岁，论辈分还是我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