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页/共3页]
操琴男人点头叹道:“不如嵇叔夜远也。可叹《广陵散》,终成绝响。”
“不知其他经文,又会是多么样貌!”
看老友兴趣盎然,王汶天然也不卖关子了,把之前渭山雅集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有人能赶上神佛入梦这等奇事,就连杜承也不由赞叹:“另有这等异事?那梁子熙有给你复书吗?”
没想到一个医官的孙子会近乎顶撞的说这么一句,王汶愣了一下:“这是为何?”
姜达却没有直策答允,而是道:“即便没有中正之命,阿翁与我也会尽力治救梁郎君。”
“好字!可如其人否?”杜承脱口而出。
王汶可没想那么多,脸上的笑意变得淡了些,叹道:“官人提拔业已结束,过些光阴,我恐怕也要上京一趟。可惜并州人才残落,净是些庸人俗物。独一可用的,却又不肯插手批评。”
看到老友也为此句动容,王汶问道:“安期可曾见过如许的经籍?”
“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梁郎君说,他在梦中碰到佛祖点化,指明伤寒一症缘自‘疫物’。家翁从梁府返来以后,把这事说给了我听。我感觉,能够确有其事。”姜达安然答道。他自幼学医,不但担当了祖父的衣钵,还对《伤寒论》一书很有研讨。听到梁峰说所的疫物之事,立即起了兴趣,也恰是以,姜太医才会派他来王府送信。
面前这位高大男人,恰是杜承杜安期,出身京兆杜陵。固然家世不如王汶,但因一样爱好乐律,深得王汶喜爱。
“这是否乃是梵学至理?”
“许是如此。”阿谁梁丰既然会把砒霜一事奉告祖父,恐怕也是故意点出,姜达天然要传达给王汶。
那高大男人微微一笑:“茂深此言差矣。嵇叔夜遇仙而授《广陵散》,此等仙乐,也自该由他还与仙家。这才是一饮一啄,人缘果报。又何必为此难过?”
但是说话此人,恰是王浑之子王汶。是以这番感慨,听来就不但不失礼,反而有些痛失知音的拓落,更显得说话之人道情纯直,萧洒漂亮。
王汶身边的婢女立即躬身应道。姜达仿佛还想推拒,王汶已经一挥衣袖:“速去速去!如有停顿,速来报我!”
王汶这时哪另有工夫理他,如痴如醉看了几遍,才重视到信上的内容。这是《金刚经》最后两品,佛祖答《金刚经》的义理地点,统统尘凡万象都是“应化非真”,如梦幻泡影、如露水闪电,唯有放下这些,才气开悟,才气为众生讲授,求得善果。
青山脚下,绿水湖畔,两位峨冠博带的雅士对坐在亭榭当中。一人面庞清峻,风致翩翩,正端坐在玉案之前,抚弄台上凤尾长琴。另一人身材相称高大,面貌却和顺可亲,单手持麈尾,跟着乐律轻叩掌心,一副欢然若醉的模样。
“甚么?!”王汶惊呼道,“有人下毒?”
“免礼。你但是姜翁的子侄?”王汶问道。
现在,神佛入梦一事,再无疑虑。若不是天授,又有谁能传下如此经文呢?
王汶踌躇了一下,答道:“恐怕不能陪安期同去了。”
“那李朗何其暴虐!”王汶的脑筋转的不慢,立即想起当日溯水亭畔的那幕。看来只把那李家小儿赶出雅集,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杜承也有些发傻,喃喃道:“莫不是这才是神佛入梦的真意?”
南风习习,暖阳融融,委宛的弦音引来巧舌的雀鸟,在亭外啾啾不止,更衬得琴音婉转,绕梁不散。如此一曲三叠,曲声由急至缓,渐不成闻,当最后一声琴音也消弭之时,那闭目聆听的男人悄悄拍了一动手掌:“好一曲《阳春》。烂漫清婉,可引百鸟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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