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存之道[第3页/共7页]

各种迹象表白，《老子》一书应当完成于孔子以后，庄子之前，比杨朱还要晚一些。杨朱、老子和庄子，别离代表着先秦道家的三个阶段。只不过老子其人身份不明，乃至有能够是多少人或一个团队。打着李耳或老聃等人的灯号，是为了“借壳上市”。[1]

中庸与反调

不争。

存亡、贫富、贵贱、穷达，都看天意，这就叫“死生有命，繁华在天”。既然如此，那就听天由命。是以，孔子固然讲天命，却只体贴命，不体贴天。[42]

没错。刚硬的就灭亡，荏弱的就存活。天择物竞，弱者保存。商容就是这观点，老子也是这观点。

总之，谁会装，谁就活下去。谁笑在最后，谁就笑得最好。这就是老子的保存之道。

老子说：是不是应当敬老？

牝（读如聘），就是雌性或女人；牡（读如母），就是雄性或男人。以静制动，以下制上，赢在女人，这就是普天之下性干系的规律。

在韩非看来，人的保存实在很难。并且，真正难对于的不是天，而是人，特别是身边那些用心叵测笑里藏刀防不堪防的人。是以，每小我的保存都如在丛林。不管你贵为贵爵，还是贱如蚁民，都如此。

这并不奇特。毕竟，老子的政治抱负，是“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来往”。如许一种“小国寡民”的社会早就不复存在。就算有过，也只能凭吊。[6]

那么庄子呢？

防备。特别是防备身边的人。

最好，还能“为之下”。[9]

老和孙，都喜好水。孙子就说――

不好说。但能够必定，庄子的活法与老子分歧。在老子看来，既然认定天择物竞弱者保存，那就必须装傻充愣，装聋作哑，奉迎卖乖。只不过，诡计家装叫韬晦，有钱人装叫低调，老百姓装叫卖傻，但都是“装孙子”。

人也一样。聪明的自发得是，弱智的斤斤计算，雄辩的盛气凌人，嘴笨的里八嗦，正所谓“大知（智）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29]

因而我们要问，以德抱怨，是谁的主张？

大要上看，老和孙都主张“水往低处流”。但是老子的“为之下”，是真的低姿势，乃至当真与世无争。孙子的意义，倒是专挑仇敌衰弱的处所动手。就像水，哪儿低，哪儿有空地，就往哪儿去。

当然有，荀子就是。

道，就是规律；数，就是法例；体，就是标准。也就是说，天有恒定的规律，地有恒定的法例，君子有恒定的代价观，也有恒定的品德标准和行动原则。

因为天道本来如此。

在老子看来，题目的关头不在策画，也不在战略，乃至不在计谋，而在如何对待战役，对待英勇。战役当然需求英勇。两军相敌勇者胜，也几近是知识。但是老子却奉告我们，天下上有两种英勇，一种叫“勇于敢”，一种叫“勇于不敢”。老子说――

那么儒家呢？

天如有情天亦老。

这恰好是孔子不讲的。子贡就说，从没听教员提过这两个话题。实在精确地说，孔子是讲天命不讲天道，懂民气不讲人道。为甚么不讲？值得揣摩。[41]

没错，天自为，则人自为；天行健，则人自强。这就是荀子思惟的逻辑结论。荀子以后，有《易传》，有董仲舒，有“天人合一”，都不是偶尔的。

孙子列了五条。

商容病重时，老子去看他。

有异有同。

并且是弱者的。

荀子却要来算总账。[40]

题目是，六合既然无情，为甚么又说“天将救之，以慈卫之”，弱者都会获得庇护和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