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第1页/共3页]

阿音也看着他，垂垂勾了勾唇，道：“至公子又说梦话了。”

又一年的圆月，穿过稠密的桂叶，斑班驳驳洒了满地。

“呵呵……”她将头靠在轿壁上，有些想笑。

陆源猛地捏起她的手，含怒道：“庄明音！……”却一瞥目睹到她手腕上未退的青痕，不由震惊，蓦地放手，那几近瘦如枯枝的手便又垂了归去，“这是！”

阿音皱眉，摇点头：“我家人……”

阿音挥了挥小扇，又是笑道：“如果至公子能将我寻见，那陆老国公，岂不是也能将我等闲抓到？现在，我要躲的人，但是很多。”

“甚么事？”

明晔牵她进了一间四周开阔的竹屋，其内不过陈列素瓶浅塌，窗上挂着芦苇帘反对垂垂炽热的阳光，屋外清泉环抱，微微流水声，倒是有几分野趣。

“都三年了，若你家人泉下有知，亦不肯见你如此沉浸哀思当中……”他和顺地言语如同月光。

“阿音，我喜好你，想与你永久在一起。”他道，那和顺比月光还要感动听心。

“阿音姐姐。”李芳诺徐行上桥，望着二人，怯怯唤了一声。

“未曾闻声……未曾闻声……”她喃喃反复。

阿音淡笑着点头：“恰是一桩好姻缘，既是保命符，又是好背景。”

明晔道：“恰是一桩好姻缘，不是么？”

阿音垂下眼眸，睫毛如羽，道：“我怎敢期望。”

明晔没有被她触怒，只是对着侍女叮咛道：“端上来吧。”

阿音抬起眼，目光盈盈。

陆源将手拢在袖中，迟疑了半晌，问道：“为何总不见你戴些金饰？”

“甚么主张？”阿音手扶着他的胸膛，望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的家仇，你别瞒着我。”

“阿音！”陆源伸脱手扶着她的肩膀，他紧紧皱眉，目中是无穷庞大的神采，唇瓣微启，……只是无言，毕竟，他放开阿音，“呵……我孟浪了……你当未曾闻声吧。”

阿音笑着摇点头，将筷子伸进粥中搅了搅，又沾了沾唇，叹口气道：“这断头饭倒是寒酸的很。”

陆源起家下楼，如风普通跑来桥头，他在不过一步以外站定，定定地看着阿音，悄悄舒出一口气，气味中，另有春茶的贫寒味。

侍女应诺，半晌，去而又返，一盘盘小而精美的点心端上来，另有一小碗的素粥放在阿音面前。

明晔便道：“宋振因粮草之事被御史弹劾，郑昭却斥御史‘无事生非，枉食俸禄，诽谤君臣，其心可诛’。”

阿音点头：“恰是，赵王一贯急人所急，天然会助报酬乐。”她说着，便笑了起来：“呵呵呵――”

少年一瞬畅怀，那笼在面上的情愁顷刻散去，笑容绽放。

明晔点头：“紫金庄没有留下甚么把柄，就算是有，郑昭也会帮他们抹去的，他还需求紫金庄帮他看着宋振，如果陆源娶了梁王郡主，这便更好了……”

并不准久，小轿又停下了。

数步以外的李芳诺亦是面色惨白，她背过身，低头抿唇。

阿音悄悄摩挲着指尖，笑道：“那可如何是好？不若，我将他的头颅缝归去，送与至公子再砍一回？”

明晔便放动手，“我另有些事，内间有床榻可安息，你去吧。”

阿音咬唇，悄悄点了点头。

陆源却皱起眉头，“我同你说了，林茂行的事你不要管。”

“便不见了吧……”

你还是你……阿音微微张了张嘴，毕竟，只是摇点头，微微停罢小扇，发丝便悄悄贴回面庞，“便是高山长河都会转移，何况本便是多变的民气。”

“你，这些光阴，可还好？”

阿音神采顷刻发白，怔怔地盯着陆源。

“来日有缘……便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