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第1页/共3页]

阿音将头枕动手臂，看着窗外，“好黑啊。”

“神驰……”阿音低语。

阿音缓缓展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年青盛饰的面庞。

阿音对她笑了笑。

阿音转头，“出去。”

小轿不断，一起过桥穿巷，待过了朱家桥，跟在轿外的侍女问道：“女人，乔家的菱粉糕才出笼，不若买点尝一尝鲜？”

“只是……其人暴戾，便是这几年间，其姬妾暴毙便有七八人，暮年……更是不计其数。”

瑰丽的楼阁中，灯火光辉，明晔看动手中的旧画册，上面是一幅幅的花绣图。

明晔忽道：“我们去塞外吧。”

阿音身躯忍不住生硬了一下，明晔却未曾放开她。

哈哈哈――

阿音转转头，看着他，忽地，一声笑：“然后呢？”

“我在院中见你未睡，便上来看看。”明晔看着她道。

窗外是一盏燃尽了红烛的灯笼随风摇摆，推开窗，隔着一片竹林，是卖花娘的歌声，这时节，应会是香浓的栀子吧。她痴痴地望着远处晨雾中贩子层层的青瓦顶，想起一首儿时的歌，一时面上有了几分温暖，张口欲唱，唱了一声，却发明再也寻不回那曲调，不由愣怔了。

阿音看着面前的中年妇人，一派慈眉善目，她和身边的老妇悄悄低语几句，便看着阿音对劲地笑。

排闼声响起。

……“刘轶诚有些怪癖，姬妾身上皆有花绣，传闻，因花夫人那一身的牡丹，甚受宠嬖，只是……”

刘将军……呵呵，阿音叹口气，现在这世道，被称为“刘将军”的人，她正巧晓得一个，只是这小我，却不是甚么好人。

阿音跌坐在地。

芳姑扶她起来，给她沐浴换衣，打扮打扮，看着镜中模样大变的本身，阿音皱了皱眉头。

“你却这么对待我？你将我当作刘轶诚，还是方国维？”他紧紧箍着阿音，阿音没有挣扎，只是无言。

明晔闻着面前胴体传来淡淡香气，呼吸微微短促。

她哭了，当时她哭得很悲伤，哭得几近死去，但那不是一场梦，几近不是一场恶梦。

明晔点头，温言道：“没有，听你一说，倒是有些神驰。”

小轿便停在柳树下，阿音叩了叩轿门，走了出来，捏着一柄画着清荷的团扇，走上石板桥，立在桥头看着河水悄悄淌过，两岸的河房中晚起的女子正对镜傅粉理妆，推开窗门泼出洗脸的残水，不时洒落一阵阵欢笑声。

阿音点头，却没有拜别，只是一抬下巴，对着那茶馆道：“清茶苦涩，你将这糕点送去吧。”

她未曾睡着，当第二日的晨光泻下，倾在她的面上的时候，她只是叹了一口气。

“太好了，她醒了。”有人说话。

那婢女对她悄悄点头。

那婢女腿脚轻灵，几步下了拱桥，提着点心去了茶馆，不过半晌，便呈现在对岸的二楼，那座中二人皆有些讶然，男人猛地转头看向桥头，霎然变色。

阿音摇着团扇，初夏的凌晨，并不酷热，既然手握着扇子，必定要动一动才好，若不然便似无用之物了，有些碍手。

门外便是闹热的贩子，小轿抬在青石板路上，两旁是红曲柳树掩映下的各色店铺，来往行人如织，小轿靠着右首跟着人流往前走。阿音转头，悄悄掀了轿帘看向火线，公然瞧见不远不近跟着三四人，不由一阵烦恼，摔下纱帘。

她悄悄感喟，并没有回绝，还簪了一朵鲜红的玫瑰在发旁。

好人？何谓好人？

明晔眼睛还是盯着画册，“只是甚么？”

太好了。

“别看了，你掉在水里，一条命去了大半，这是刘将军家眷的船，我家夫人叫人救你上来的。”那艳妆的女子道。

明晔举起画册，引火扑灭，待火几近烧到他的指尖，他才将散去的纸页脱手，纸灰如同胡蝶，飞散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