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贵嫔[第1页/共6页]

我浅笑，道：“公主出面，自是无人可拒。”

长公主点头：“恰是。那是庐陵王之位。”

“怎不见长公主与县主？”她们往那边去时，我听闻一名女眷向许氏问道，“方才还在。”

长公主的宴席一贯精美，席间，各色珍羞甘旨流水普通呈上，堂下乐人缓歌，来宾觥筹交叉，倒是数月来少有的轻松。

我说：“公主去董贵嫔宫中倒是无妨，她久来无人过问，宫人寥寥无几，且都是多年的白叟，议事比太后宫中便利。”

“董贵嫔既曾与袁后争锋，想来当年亦曾是心高气傲之人。”

他说出这么和蔼的话，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道：“多谢殿下。”说罢，依言鄙人首坐下。

平原王莞尔：“有甚不敢。畴前元初入宫时，我便常见你，也算识得。你到了我跟前，亦可似在元初跟前普通，不必拘礼。”

此番，她带上了我。

我嗫嚅：“我不过分开半晌，也要说么？”

不过贵胄们就算吃苦，也自有端方。如青玄所言，这宴席看上去像是为平原王办的。酒过三巡以后，来宾们各自走动，扳话喝酒。而身边最热烈的不是公子，而是平原王。这般聚宴无甚端方，几近统统人都成心偶然地到了他身边来，坐了里三层外三层。

庞玄还想说话，平原王抬手将他止住。

长公主看着我，不置可否。

我心中暗笑，重新侍立到他身后去，望着四周，若无其事。

俄然，她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我随即将视野移到一边。

“如此，母亲早去早回。”他说着，看我一眼。

青玄撇撇嘴角，不再多说。

那边说话的声音传到这边席上，公子和沈冲相觑了一眼，各未几言语。

走出室中之时，我听到庞玄道：“不过只是应了一事，殿下莫轻信才是……”

而平原王仿佛对这般场合非常受用，他倚着凭几，手里端着一杯酒，神态悠然，唇含含笑。

我晓得此事已有了门路，道：“想来假以光阴，董贵嫔必有动静。”

长公主点头：“但愿如此。”

我闻言，暴露一脸自伤之色：“将军有所不知，奴婢虽命格独特，却终是凡人。那方士还说过，奴婢怀此异术，必伤福报，此生运气多舛。奴婢和家人皆不觉得然，奴婢还未本身算过命，厥后公然家中式微，又遭祸事连累，奴婢亦落得了这做牛做马的了局。”

公子道：“我也去。”

长公主本日打扮得光彩照人, 与来宾见礼时，笑意盈盈。

我眨眨眼，小声说：“如厕……”

“确切。”长公主道，“她当年诞下皇子以后，可与袁后分庭抗礼，且因袁后无子，朝中一度有废立之议。可惜不过三年，皇子因一场风寒而去，先帝亦甚为顾恤，将亡子封了庐陵王，厥后又将秦王过继给了她。不过虽是如此，董贵嫔也不免风景不继，今后门庭萧瑟。厥后董贵嫔自请入宫中的道观中清修，除用心抚养秦王以外，不再理睬宫中之事。故而多年以来，虽宫中多有风雨，董贵嫔却可安然至今。”

“这平原王可真是与畴前大不一样。”青玄望着，意味深长地说，“畴前何曾见他如此意气风发，似天子临朝普通。不晓得的人还觉得这宴席是为他办的。”

我笑了笑：“她先前之以是不问世事，乃是无所倚仗。便如当年，她有皇子在手时，可曾向袁后逞强？秦王一旦事成，她便是太后，何人会不心动？”

我笑了笑：“奴婢自有体例。”

“元初对你甚为在乎。”路上，长公主忽而道。

平原王看着公子，浅笑道：“我昨日就在宫中得知了元初退隐之事。散骑省早说要再添一名通直散骑侍郎，可儿选实在难以决定，故迟延好久。而温侍中以元初为人选以后，贰言全无，可见元初才学出众，果名符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