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谢妃[第2页/共6页]

太子妃没有动静，仍然闭着眼睛。若非那两片嘴唇因为念佛而微微动着，我会觉得她是个死人。

沈冲看看我，苦笑：“我也不知。太医也曾去为太子妃看诊，但说不出以是然。我想着，霓生既有些神通的本领，此事或许也可请她一试。”

听到淮阴侯府几个字，我一怔，忽而想起了沈冲。自从回到雒阳，我又是入宫又是与长公主装神弄鬼，竟一时把他忘了。

“淮南如何？”他问，“家中祖祠可还好？”

那两个宫人面面相觑，一人道：“沈冼马，我等皆太子妃近侍，现在太子妃不适，我等还是留下为好。”

沈冲惊诧。

待我去到后园，公子已经在练骑射。

前堂有一只佛龛，太子妃端坐在蒲团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手里攥着一串念珠，惨白的脸如同石雕。

囚禁太子妃的慎思宫，是毗邻宫城的一处行宫。那边与别处宫室分歧，不但位置偏僻，且四周的高墙如城墙普通坚毅，乃是绝佳的禁闭之所。

“返来了？”他莞尔道，不知是对公子说的，还是对我说的。

“你愿试上一试，已是极力，胜利与否，自不敢强求。”沈冲马上道，“霓生，就算你帮不得，我也必不怪你。”

“那偶人，恰是在东宫掘出。”公子道。

公子闻言，神采动了动。

公子道：“你如何治？也在她面前做个梦？”

“你真要去给太子妃治病？”从淮阴侯府返来的时候，公子问道。

当然，最首要的启事，乃是我竟然像狗一样被追了半个内宫，而我和公子的性命也几乎就义在皇背工里。这的确奇耻大辱，孰可忍孰不成忍，能坏掉皇后的任何一件功德，我都乐意得很。

我坦但是暖和：“如此，自是随公子所愿。”

“此二位亦奉太后谕令，随我出入慎思宫，尔等如有疑，可往永寿宫扣问。”沈冲冷冷道。

这话是确切，沈冲和公子相觑，又道，“如太子妃之言，那巫蛊之事……”

他有太后谕令，可出入慎思宫。守门的卫士查验了谕令，又看向我和公子，道：“此二位……”

太子妃唇角弯了弯，似带起一丝苦笑。

沈冲哑然。

我啼笑皆非。

“如何了？”公子发觉了非常，问道。

“逸之现下如何？”他问，“但是伤情复发？”

正在此时，外头忽而传来拍门声。

“太子妃的病，只怕不在身上。”我说，“我本日倒是带了一剂药来，虽粗鄙了些，但不知是否合太子妃情意。”

她瞅着公子，害羞带臊地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说：“桓公子，我家公子迩来又有些不适，闻知府上霓生返来了，遣奴婢来请霓生过府一趟。”

听得这话，我愣了愣。

太子妃？我想了想，了然。

话到了此处，便是说开了，我笑笑，道：“如此，便如表公子之言。”

太子妃苦笑：“妾闻知，太后现在亦病重，但是确切？”

太子妃面对着这些食品，没有推拒。她三日未曾用食，吃起来的时候，几近噎住，很快就将饼和水吃得精光。

慎思宫虽公用作监禁之所，但内里监禁的人都是出身皇家或者与皇家相干的贵胄，宫殿阁楼仍然做得光鲜富丽，看上去，不会有人感觉这是监狱。

“听得清。”宫人踌躇了一下，道，“只是太子妃甚少理睬。”

沈冲和公子皆暴露犹疑之色。

“自是为太子妃治病之物。”我看着太子妃，道，“太子妃的病，乃在身外。”

公子不愧是名流，不到半个时候，赋已经修好，文辞流利，意蕴充分，又是一篇上佳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