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谢妃[第3页/共6页]
第二日,我展开眼时, 日头已经高照。
“这是何物?”沈冲忙问。
“卢让与皇后来往甚密,在圣进步谗言的神医也是他寻来的。当时若非圣上俄然病倒,不但太子和荀氏,只怕连皇太孙也不保。东宫被废,赢利最大之人,又是谁?”太子妃恨道,“皇后在人前恭敬贤能,背后无时无刻不想着置我即是死地,现在东宫只剩妾与皇太孙,她又怎会放过?”
长公主分开浮图祠以后,过了一个时候,我又悄悄潜入, 将金子取走。
沈冲点头:“我晓得。”半晌,他看向我。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妾入了这沉思宫中,便已难逃一死。”她说,“冼马请回吧,不必再来。”
我故作高深:“此乃天机,说了便不灵了。”
开了门以后,只见内里虽不如端庄的宫室宽广温馨,却也非常整齐,只不过一利用物皆简朴很多。
太子妃所处的宫院,就在慎思宫的一角。
囚禁太子妃的慎思宫,是毗邻宫城的一处行宫。那边与别处宫室分歧,不但位置偏僻,且四周的高墙如城墙普通坚毅,乃是绝佳的禁闭之所。
故而太子妃不敢再吃宫人们端来的食品,连水也不敢喝。而那两个宫人时候跟在她的身边,太子妃没法支开,就算有人来看望,她也不得将此事说出。绝望之下,只要等死。
公子也暴露讶色。
沈冲神采一振,道:“臣乃东宫臣属,自当效犬马之力。”
沈冲面色紧绷,没有言语。
当然,话说返来,我做这事,实在也并非只是为了沈冲。
我撇撇嘴:“公子的衣裳我穿了又不称身。”
“太子妃因谢氏之罪,已废为庶人。”我对沈冲道,“表公子为何要救济她?”
公子瞥我一眼:“做甚?又要拿去卖钱?”
至于我,我倒不是真的有了通天全知的本领,而是按沈冲所言,太子妃所谓的病弱,更像是因为绝食。而皇太孙仍在,谢氏也仍有洗冤翻身的机遇,她就算再痛苦,也还不至于求死。
“也是,”他低低道,“你再如何长,你长不成我如许。”
“归去吧。”过了一会,她开口道。约莫是好久不开口,她的声音像蒙着一层布,闷而沙哑,“妾甚么也不求,唯求佛前安好。”
“元初,我本日请霓生来,乃是有一事相求。”沈冲将书放下,开口道。
我一愣,瞪起眼。莫名的,当他的手触在头上,我的耳根蓦地热了一下。
“冼马何必骇怪?且放眼当今天下,性命最朝夕难保的人,莫不就是储君?”她说,“皇后或许如荀氏普通,不久即败亡非命。然不管何人当权,我儿皆为鱼肉,冼马如有孩儿,可忍心看着他去送命?”
太子妃却神采果断,仿佛早已看破。
她瞅着公子,害羞带臊地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说:“桓公子,我家公子迩来又有些不适,闻知府上霓生返来了,遣奴婢来请霓生过府一趟。”
沈冲沉吟,道:“太子妃放心,臣但有命在,必保皇太孙安稳即位,君临天下。”
沈冲点头,转头对惠风道:“前几日城阳王送来的那茶,你去烹些,煮好了再端来。”
沈冲道:“此事无妨,我有太后谕令,可收支慎思宫。”
公子闻言,神采动了动。
太子妃苦笑:“妾闻知,太后现在亦病重,但是确切?”
那两个宫人面面相觑,一人道:“沈冼马,我等皆太子妃近侍,现在太子妃不适,我等还是留下为好。”
“公子。”沈冲的仆人低声道,“内里来了人。”
“东宫巫蛊之事,冼马可还记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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