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前夫（上）[第1页/共3页]

我说：“夫人可但说无妨。不过夫人须晓得，就算妾嫁不成虞公子，他亦不会去娶陆氏。夫人此举，乃是断了后路。”

才下了楼，公然，县长柏隆正进门来。看到我，他暴露忧色，仓猝上前来向我一礼：“夫人！鄙人就任月余，却不知夫人在此，乞夫人恕罪！”

我非常惊奇。想来虞琇和这仆妇也是枕边小书看了很多，竟能拓展出这般思路。

“来做甚？”

虞衍看我一眼，语气陡峭下来：“自也是来尝一尝新茶。”

“恩公？”虞衍起首反应过来，猜疑地看看我，“县长所言的恩公是……”

虞琇则仿佛甚么也没听到，把玩着她的便面。中间的仆妇则开口道：“昨夜里，我家二公子但是到了这馆中？”

我耐着性子, 道：“前番妾这馆中与虞公子部下的漕商有些买卖来往, 虞公子乃是来过问。”

当然，我自傲只要我不现身，没有人能够发明我的踪迹，故而设想得最多的，乃是我去找他。但我没想到，他竟会找上门来。

待得门关上，虞琇道：“现在可说了。”

“拆穿说不上，昨夜虞公子确曾问及妾家事，妾皆一一解释。”我说。

虞琇：“……”

我：“……”

周元初……丈夫……我只觉一股热气俄然冲上脑门，几近要把脸颊都烫掉。

“倪氏，”她正色道，“你这事，不管有何必衷皆属作奸不法，一旦官府晓得，乃是下狱的大罪。”说着，她语声放缓，“不过我本日来此，亦不是为了难堪于你。只要你承诺我另一事，此事便你知我知，不出此门，如何？”

仆妇还是拉着脸：“你尽管答来便是。”

说罢，他看着我，目光深深：“我说过让你等我，莫再恼了。”

“可……”这时，阿香结结巴巴地说，“可我家夫人是孀妇……”

公子看着她，弯唇一笑。

公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士别了三年……心中默念，公子公然出师了，可真敢说……

阿香倏而打住，脸涨红起来，像熟透的果子。

我说：“是不是, 二位去问虞公子不就晓得了？”

四周又是一阵沉寂。

“哦？”我不紧不慢道，“夫人若不信，本日来万安馆做甚？”

虞琇道：“我那二弟年纪尚轻，很多事不过凭着一时髦趣，实教家中头疼。我传闻他曾派媒人到这万安馆来登门说亲，的确混闹。倪氏，你只要承诺我不再与文长来往，你便仍可在这海盐县安然无事，持续开你的客舍。”

融融的日光当中，那颀长的身影鹄立着，衣袂带着轻风，似幻似真。

仆妇语气峻厉：“倪氏, 你莫放肆, 你那些事，我家夫人都查清了。”

世人闻言皆讶。

“虞公子。”我起家，仪态万方地一礼。

“自是听闻这馆中的茶好，过路时顺道来品一品。”虞琇脸上的神采已经规复如常，却看着他，“文长又来此做甚？”

我讶然。

虞琇瞥了瞥我，我神采自如。

说实话，这话我实在听了挺受用。不过看她那一脸鄙夷的模样, 我千万说不出伸谢的话。

没多久，只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看去，倒是小莺。

“不知夫人查清了甚么？”我不慌不忙。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

包含虞氏姊弟在内，统统人皆不明以是，面面相觑。

转头看去，只见他盯着公子，又看看我，神采迷惑不定。

柏隆仍旧神采冲动，长叹一声：“夫人听鄙人一劝，伉俪一场，磕磕碰碰乃是常有之事。恩公对夫情面深义重，夫人却一去两年，教恩公好生寻觅。今鄙人得知夫人在此，特将恩公也接了来，与夫人团聚！”

他也看着我，深沉而乌黑的双眸中，似有亮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