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试药[第2页/共2页]

绿衣遂坐下，用树枝将靠近他那一侧的篝火捅亮了些。

绿衣仿佛第一次见到此药普通，天然地问道。

绿衣并不觉幸运，只觉怪诞。

夜峰何离离，明月落石底。

绿衣望着辛寒。

“你如此夸我，是为避而不答么？”

逝者已矣，与她无干。

他救了落崖失忆的她，又以身相代挡了足乃至她死命的杀招，但她至今仍没法确信他收留她的目标和颠末，流落现在地步也是受他缠累，不过，论迹非论心，他老是施惠于她更多。

村里的白叟说，本地曾有修为高深的蛇妖，施药救人，受村人香火供奉，号白蛇郎君。

辛寒望向火光：“你应也尝得出来，其他不过是一些平常的补气复生药材，那药真正要紧的，是一味千年雪玉砂芝。”

绿衣站在篝火边，神采被暗影覆盖，辛寒看不清楚。

辛寒的非人之感远甚于她所想，若他所思所为公诸于世，那他恐要被世人弃为怪物了。

他一贯冷酷，对求医者殷勤体贴，也袒护不住心的冷酷和凉薄。她无指责之意，医者见惯苦乐死生，情感的抽离一定不是一种对本身的庇护。不过，她未曾错看，他的冷淡并非自我庇护，不过是本性如此。

只不知是伤病不治，还是毒发身亡。

绿衣将视野从药瓶上移开，投向辛寒。他清癯的惨白面庞在橙红火光的映照下显出几清楚媚，让她想起了先前在村庄里听过的传说。

“不必如此。你当日人事不知，我现在又迫不得你，你不肯用，还我便是，此药的来源，也无不成言说之处。”

人常言，多智近妖。

千年雪玉砂芝，药力想必不负千年之岁，她这副躯体究竟有何特异之处，竟撑得住这么强的药力，看起来还化毒为补，很有越吃越强之势？

确切，绿衣便不知此药配法，也知质料可贵，调配不易，结果卓越。

但是，不能体味和节制的药，吃了后患无穷，她除非身至绝境，不然再急着规复安康也不成能冒这般大的风险。

“另有么？比方，有碍于失忆复原？”

辛寒反复最后的解释，毫无诧异或不耐：“是助你补气强体的药。”

“药精于一效，顾此失彼也是不免。”

“那你想错了。”绿衣说着，握着药瓶的手悬于火堆上方，手指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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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本身的发明和猜测，看他衰弱躺靠在地，此时或许恰是同他对证的机会。

她所存眷者，与辛寒一样，唯有她能够消化药力伤愈合复生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