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试药[第1页/共2页]

绿衣望着辛寒。

辛寒认识到了她的非常，不再发问，只看着她。

绿衣下定决计。

雪玉砂芝多以奇毒之名为医者所知，它活血凝气，令人身沸体爆而亡。不过，精谙医理者自知，药毒两面一体，将雪玉砂芝用作救死之猛药，一定没有起效。辛寒以伤重濒死之人试药，也算有其事理，被试药者若能由此复活，那也无甚丧失，反而大赚。

辛寒望向火光：“你应也尝得出来，其他不过是一些平常的补气复生药材，那药真正要紧的，是一味千年雪玉砂芝。”

辛寒提及当日，或有协恩之意，绿衣不为所动，只及时收拢手指捞回药瓶，便看向他，等着听他解释。

辛寒反复最后的解释，毫无诧异或不耐：“是助你补气强体的药。”

绿衣并不觉幸运，只觉怪诞。

绿衣说着便起家，要往山洞外去。

“不必如此。你当日人事不知，我现在又迫不得你，你不肯用，还我便是，此药的来源，也无不成言说之处。”

绿衣情感有些庞大，她没想到辛寒会捐躯救她。

她想起了本身的发明和猜测，看他衰弱躺靠在地，此时或许恰是同他对证的机会。

绿衣暗自倒抽一口气。

旁人得此朝气，或许戴德戴德，再不提神医从权无法之举；绿衣却不肯将存亡之事的定夺假于人手，成果吵嘴另当别论，但她的统统自该由她本身挑选。

人常言，多智近妖。

“你渴么？囊中剩的水怕是不敷你我这一晚饮用，我观不远处一片镜光，应是湖泊，我再去取些水来罢。”

只不知是伤病不治，还是毒发身亡。

“那你想错了。”绿衣说着，握着药瓶的手悬于火堆上方，手指微松。

在闲逛的火光中，某一个刹时，辛寒的脸上仿佛闪现了一丝笑意。

他趁一众夜鸮靠近，撒了一大把药粉，他和她无碍，夜鸮尽皆断气倒地。

辛寒叹了口气。

确切，绿衣便不知此药配法，也知质料可贵，调配不易，结果卓越。

他为人冷酷却不冷酷，但也远不是舍己为人的品性。

辛寒的非人之感远甚于她所想，若他所思所为公诸于世，那他恐要被世人弃为怪物了。

可贵的是，此时，他望向她的目光却有了一点逼真的温度，仿佛不再仅将她看作一具症状难明、值得细究的躯体，而发明她有些脑筋和天赋，确认她是能够同他交换的活物。

“如何不会，这不就有被你发明的么？”

逝者已矣，与她无干。

绿衣站在篝火边，神采被暗影覆盖，辛寒看不清楚。

他救了落崖失忆的她，又以身相代挡了足乃至她死命的杀招，但她至今仍没法确信他收留她的目标和颠末，流落现在地步也是受他缠累，不过，论迹非论心，他老是施惠于她更多。

夜峰何离离，明月落石底。

绿衣眼中划过一道暗光，昂首时却无异色。

半为主料雪玉砂芝，半为千年之期。

绿衣举起药瓶。

“本日的药服了么？”

辛寒浅笑，似是赞成：“我非仙神，如何想到此时。寻我肄业医术、借观医书者很多，如你般见微知着者未几。”

把统统说开也好，辛寒待她不管出于美意或歹意，她如何应对都无愧于心了。

“还未，我已大好，缺一日也不碍甚么，明日再续上。”

辛寒感喟：“余下的水够用，你且把药服了。”

她所存眷者，与辛寒一样，唯有她能够消化药力伤愈合复生的启事。

千年雪玉砂芝，药力想必不负千年之岁，她这副躯体究竟有何特异之处，竟撑得住这么强的药力，看起来还化毒为补，很有越吃越强之势？

村里的白叟说，本地曾有修为高深的蛇妖，施药救人，受村人香火供奉，号白蛇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