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共8页]
秋云瘪瘪嘴,委曲道:“奴婢拦了,拦不住啊。”
“无妨,莫哭,擦擦药便好了。”绿莺安抚道,这事也不赖春巧,她方才想到吴公子,心神正恍忽着。
“好好好,娘不说了,不说就是了。”冯佟氏只当他是羞了,都半大小子了还跟个六七八的玩皮小儿普通,心内好笑,宠溺地轻捶了下他,这一打岔,烦苦衷也被抛在了脑后。
她愁的另有吴母的病。经了这段日子的相处,吴公子的为人她也清楚,狷介却不傲,朴素却不呆,贫困却不受嗟来食,那她该如何让他接管她的银两给婶子瞧病呢?这病可不能拖啊!
待肩舆行了斯须,她才忽地想起这般去个男人家甚是不当,正要唤小厮回转,肩舆却已然停了下来。
吴打扫了秋云一眼,能坐上肩舆,有丫环服侍的哪能是小门小户,便觉得是她自谦,对她亦更多了分爱好之情。
他这一教便是近两个时候,觉着肚饿时才阖了帐本子。
公然,恰是吴母:“儿啊,来客人了?咳咳。”一句话说倒霉索,咳个不住,“快、快泡茶号召啊。”
她低头一瞧,手里正搓着衣裳。
“呀!”绿莺正左手搭在箱沿儿,右手扶着箱顶,欲阖上这盖子,冷不丁一声唤将她吓了一跳,手怔怔一松,箱顶直愣愣落下来,将她左手砸个正着。
“啊!奴婢该死!”春巧神采煞白,瞧她似疼地怔住,赶紧上前帮着将箱顶翻开。这一瞧,便要哭:“奴婢罪该万死!女人的手都紫了!”
冯元望着冯佟氏,细心观她面色,不似以往的狰狞,温婉高兴。
冯元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二人,姿色上乘,衣裙金饰可不是丫环该有的,他皱眉瞧向冯佟氏:“这是何意?”
愈说愈难过,她拿帕子揩了揩眼角,恨声道:“就晓得厮混,你就不能好好温书,争争气拿个状元给你爹瞧瞧?再不济探花也行啊。你可知,你爹在外头置了个外室,非常宠嬖,哪日给你添个便宜弟弟,你就哭去罢。你也莫感觉他一个奸生子没甚职位,你那好爹爹指不定就爱他多过爱你呢。”
那小丫头胡乱裹着衣裳跑出了屋,宋嬷嬷将门阖上,为她搬了个圆凳摆在床前。
冯安阖着眼未瞧见她,那小丫头却瞧得细心,脸一白浑身打抖,扭着身子期呐呐艾地推他:“少爷......”
她内心一喜,他不是要在这案几上热诚她,而只是......打她?
他侧抬起家,端起那床上丫环的下巴,含混一笑:“给爷擦拭罢。”说着话又往她脸上摸了几把,咧嘴一乐:“可要仔细心细地擦,一处亦不准漏,不然谨慎爷打你屁股,啊哈哈......”
半个时候已过,她早瞧得脖酸眼累,便收回脑袋,诚恳地趴了归去。冯元仍挥臂游走不住,一幅画画了忒般久,她心内便猜想他于画事上想必是不大善于的,自来文官多才子,武将多莽汉,虽说他现在属文官,但她可记得,菱儿曾说过他本来是做过将军的。
天儿昏黄,一缕艳一缕浅。往下瞧去,檐角层峦,凹凸分歧,偶尔伸上来一两枝翠绿,此中娇叶点点、鸟儿半隐半现。再下头是奴婢五六,打水的、扫地的、修枝的,一片静好。
“啊——”绿莺猛地坐起,眨了眨眼才知方才只是梦一场。
吴清垂首惭笑:“你一介大师闺秀,小生家里这般粗陋,让你见笑了。”大着胆量瞧了眼她,他红脸轻道:“绿莺女人这般风景霁月,跟这陋室的确格格不入。”
绿莺模糊有些明白过来。憋了半晌到底没忍住,吭吭哧哧道:“爷,奴婢......今儿实在......”
抽出枕下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她有些恍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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