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页/共8页]

“无妨，莫哭，擦擦药便好了。”绿莺安抚道，这事也不赖春巧，她方才想到吴公子，心神正恍忽着。

吴清的画描线圆润，给人温朗亲和之感，冯元之画描线硬挺，让人寂然敬叹。可实在细心一瞧，吴的画着墨于那屋那人，山川只晕染开来，色浅墨淡。冯的画，人却只似装点，连树枝子着的墨都比人多。

啪！啪！啪！

冯佟氏落了座，望着冯安体贴道：“晚膳亦未用，饿不饿？”

吴清不睬会她，兀自出门烧汤去。

吴母想起好久未回的儿子：“咦，霖奴沏个茶如何这般久？”

晚膳上了桌，冯元未急着去用，拿起滋云膏又为她擦起来。

百无聊赖地夹了块鸡胸脯肉放进嘴里嚼着，桌上摆的皆是她爱吃的，可却还是食不知味。

他侧抬起家，端起那床上丫环的下巴，含混一笑：“给爷擦拭罢。”说着话又往她脸上摸了几把，咧嘴一乐：“可要仔细心细地擦，一处亦不准漏，不然谨慎爷打你屁股，啊哈哈......”

“哦。”秩儿不情不肯地撒了手。

几人说了半晌话，吴母病弱，说着说着便打起了小鼾。

吴母抿嘴一笑：“女人不知，霖奴自从那日见了你，回家便与老身说个没完，说那女人如何如何美啊，心肠如何如何善啊，老身瞧着啊，他是相中你喽。”笑得一眯眼，满脸慈爱，“老身亦极乐意你当我吴家的儿媳妇。”

贰心内熨帖，暖和地望着她，叹了口气道：“你可算懂事了些，不似以往那般善妒了。但是，”手指导了点那两个丫头，“她们我还瞧不上眼，你发卖了罢，此后亦莫提纳妾收通房之事了，你亦晓得我不是那贪花重欲之人。”

一句柔声响在耳畔，绿莺惊奇地昂首。吴清正立在跟前，端倪明朗，温言劝道：“歇会罢，瞧你手都红了。”

这一瞧差点没厥畴昔，只见冯安与个小丫头未着寸缕并肩躺在床上。

娘子？！

冯安阖着眼未瞧见她，那小丫头却瞧得细心，脸一白浑身打抖，扭着身子期呐呐艾地推他：“少爷......”

冯安被这声大喝吓得差点滚下床，回身一瞧见过来人，赶紧盖被遮羞，口中嚷道：“娘，你白叟家如何回事啊，进孩儿屋也不让人通禀。”

慢条斯理地用巾子试干了手，他才缓缓往榻边走来。

这下冯元亦猎奇了，将茶盏放下，挑眉道：“有何喜，我如何不知？”

绿莺一手支腮，好整以暇地瞧着案上的画，怪不得冯元用了忒多时候呢，这画不是等闲便画得的，画的虽只是推开窗子看到的宅子一隅，可那景色、那仆人，皆是描得惟妙惟肖。

着藕荷罗裙的丫头生得非常娇媚，性子亦大胆些，眸子子直勾勾盯着冯元，目含秋水，娇滴滴道：“奴婢娇儿给老爷存候。”

到底怕伤了她那把娇嗓，他赶紧罢了手，扫了眼屋子，问道：“滋云膏放哪了？”

想催他长进，冯佟氏想了想便又添了句：“那外室主子出身，你乐意让个丫环生下的贱种爬到你头上？你不知，现在这贱种还没影呢，咱家库房里的几样好东西，就全让你爹给了那狐狸精，我本来是要留给你和你媳妇的啊......”

旁的她帮不上，可婶子这病，既是有得治，便不算大事，银子她有，嘻嘻一笑：“婶子莫再女人女人地唤了，便唤奴家绿莺罢，银子之事你莫忧心，奴家......”

绿莺脸一红，内疚地点点头：“嗯。“

待秋云说静谦斋已到，绿莺未急着出来，先扶了扶头上步摇，拈起帕子试了试嘴角，嗯，口脂没晕，又整了整裙摆，才红着脸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