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激怒[第1页/共2页]

“瞧甚么这么出神？”

一年复一年，日子过得可算舒坦了些，没想到竟冒出来个程咬金，勾着老爷的人、贪着冯府的财。她除了去寻更貌美的将老爷留在家里，她还能如何？

冯佟氏对劲点头，瞥了她们一眼后，不动声色道：“是我买的你们，身契自是在我手里头，若只能奉一报酬主，你二人是认老爷还是我啊？”

正儿八经地向他请讲授问，要提及来，这还是头一回。绿莺脸一红，内疚一笑，声儿里夹着些羞怯：“爷教教奴婢罢，奴婢想学。爷放心，奴婢虽笨拙，可必然会刻苦的，毫不惹爷活力......”

冯元眯着眼高低打量她，阴测测一笑：“呦呵，行啊，几日不见倒涨了脾气。”

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掼，伴着锵锵碎响他咬牙叱呵：“混账东西！”

被个玩意儿甩了脸子，冯元哪会轻拿轻放，可此时虽气，却也不知该将她如何是好。要她小命最解气，可他此时还舍不得这美人。抽鞭子点头子，又会在她白腻腻的身子上留下陈迹。给她几耳刮子，自个儿手重，将她打成胖头肿脸的蟾蜍样儿，恶心的还是他自个儿。

娇儿琴双对视一眼，齐齐磕了个响头，答得爽利：“奴婢二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酬谢太太的恩德。”

冯元表示她将那书册捡起，往她手里瞧了瞧，有些了然：“看不懂？”

此时捧的便是朱粉芳的帐本子，绿莺爱不释手摩挲着，此后她亦有了自个儿的买卖了。

二人齐齐叩首，恭敬道：“奴婢定经心极力服侍老爷与太太，不敢轻傲慢为。”

待冯元笑够了，才正眼瞧她，美人儿恰是双眼通红，面皮紫涨。他无法点头，真是，妇道人家本就没甚么见地，你嘲笑她做甚么呢？

冯佟氏高高在上坐于主位，这二人寒微臣服脚下，孰贵孰贱、孰高孰低明眼人皆瞧得清楚。她面上虽雍容风景，内里的酸楚又有谁知？唤娇儿的嗓子娇媚多情，琴双声如翠鹂，端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可儿儿，哪是她这半老徐娘比得了的。

无妨屋里多小我，绿莺被吓了一跳，册子掉到地上，她未急着捡，赶紧起家给他存候。

冯元怔了怔：“难不成你想当掌柜？”

绿莺完整回过神来，顿时软了身子，心内忐忑战兢，方才忍不住倔了一遭，却不知会被他如何措置。

绿莺顿时毛骨悚然，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胡乱摇着头告饶：“爷，奴婢再不敢了，饶了奴婢罢......”

“奴婢唤琴双。”

绿莺羞赧点头。

这算甚么，挥完大棒再给个甜枣么？绿莺心内明显晓得要顺着他，可就是忍不住委曲阵阵。腿也不听使唤，干干杵在原地。虽是不应时宜，她却忽地魂飞天外，想起幼时爹说过的一句话来：“莫瞧大丫面上和软，那是平常。若逼急了她，骨子里倔着嘞！”

冯元等了斯须，眉头缓缓攒起，目光直直射进她眼里，缓缓说道：“爷、说、过、来。”虽是一字一顿慢悠悠，却不刺耳出此中异化着的不耐烦。

那媒婆躬身踱到冯佟氏身边，恭敬解释：“太太眼亮，这丫头乃是大同府十里八村顶顶美的。太太不知，大同府有个端方，年年办那‘选花会’，这嘉会顾名思义，乃是选出那最美的一枝花儿，并非常隔明，不拘大师闺秀亦或小家碧玉，皆可参选。”说着挺了挺胸，眼里闪着得色，“这丫头便是本年的魁首了。”

冯佟氏先是漫不经心肠一扫，忽地在一人身上定了定。只见后一行居中一人，甚是貌美丰腴、妖娆娉婷，眸子子瞧人时，仿佛会说话普通。

拍了拍大腿表示她坐上来，冯元大手一伸指了指那帐本子：“过来，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