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报恩寺中论道[第1页/共3页]
张无病点头苦笑,“我此次之以是能等闲分开佛门,不得不说是朝廷出了大力,现在佛门到处仰仗朝廷,以是才不敢横加禁止,若没有朝廷,我这个把握佛门如此多奥妙的龙王又岂能等闲脱身而出?如果我执意出走,恐怕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八部众的大梵天和帝释天。不过不管如何说,毕竟有些对不住当年那位引我入佛门避祸的老前辈,待会儿我去寻那位前辈,你就去听听名流们坐而论道好了。”
张无病笑道:“就算听不懂也当见见世面,当年我随文公来过一次,当时候天下初定,还没有本日这般腐败之相,不过也已经开端攀比场面,我记得谢公义出场时照顾乐工歌妓舞女仆人浩浩大荡百余人,美酒食盒、炉瓶三事、诸般乐器等物一应俱全,乃至还带了一整套编钟,那场面的确是堪比天子陛下了。当时文公只是孤身一人,还未开辩,就已经在步地上输了太多。”
徐北游颠末这段时候的恶补也算是略通经义,能够大抵听出这份论调不俗,转头望去看到了一袭青衫。
面前的这几位知客和尚,迎送来往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最是善于看人,此时恰是辩白来人的身份是否充足贵重。
听着很风雅,不过这几年因为五石散流行,很多名流都会在论道时服食五石散,因而就有了脱衣袒身抓虱,乃至喝酒大言妄言的名流风采。
自前朝大郑正明三十七年以来,天下始现乱象,至大郑简文五年为止,一场涉及全部天下的战乱统共用时十年。在此十年之间,无数士子为避战乱,学佛逃禅,位于江南的大报恩寺便成了江南名流们逃禅的首选之地,诸多穿儒衫的江南名流在此摇身一变,成了披法衣的江南高僧。
徐北游惊奇道:“谢公义?就是阿谁说出天下才共一石,我得一斗的江左第一谢公义?!我读过他写的山居赋,的确是才调横溢。”
大报恩寺占地广漠,琉璃塔前有一广场,足以包容近千人,坐而论道恰是在此地停止,能有资格论道者不过寥寥十余人,但是旁观者却足有八百人之多,大多数人都堆积在广场上,只要少数久负盛名的硕儒名家才气登上琉璃塔。
地仙高人的手腕公然玄奇。
徐北游循着人声来到此处,没去人多的处所凑热烈,而是站在远处旁观。
此时正逢一名誉度刚正严肃的老者开口论道,须发张扬,句句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在他开口以后,八百旁观之人竟是无一人发声,个个凝神静听,可见这老者定是极有职位身份之人。
六百余年前,书圣偕亲朋老友等四十二位当时名流,于兰亭修禊后,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酒之觞置于溪中,由上游浮水缓缓而下,颠末九曲溪流,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并喝酒,谓之“曲水流觞”。
张无病如果肯亮明身份,不管是佛门龙王,还是朝廷病虎,都能够称得上充足贵重,不过他不想平白招惹是非,而徐北游更是不敢随便闪现身份,恐怕把镇魔殿的魑魅魍魉给招惹过来,以是两人想要入寺就只能用点不太光彩的手腕。
在此次曲水流觞中,有十一人各成诗两篇,十五人各成诗一篇,十六人作不出诗,各罚酒三觥。书圣将所成之诗调集起来,挥毫作序,败兴而书,写下了环球闻名的天下第一行书。
待到新朝初立,天下承平已有五十年,近十几年来江南等富庶之地又重新文风大盛,江南高僧云集的大报恩寺更是成了很多文人雅士的集会地点,并且有两场牵动全部江南士林的盛事也选在大报恩寺停止。一场是三月初三的曲水流觞,另有一场就是蒲月初五的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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