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醉东风(5)[第2页/共4页]
一席话说的磕磕绊绊,一旁媛华不时同他对视两眼,晏清源尽收眼底,笑了一笑,只道:“代我谢你母亲。”说着瞟了瞟归菀,“你们姊妹叙话,晏九云,你出来,我有闲事问你。”
见晏清源始终不急不躁,殷殷叙话,且刚收了礼,倒不好回绝了,卢玄只得勉强笑道:“大将军言重了,既是大将军亲身来讲,某无不该的事理。”
等晏清源正色翻开,亲手将誊抄的《春秋公羊注疏》及一套金石铭文拓本递过来,卢玄一怔,待细心看了,抬首时目中已是粉饰不住的欣喜之情:
轻飘飘一句,听得那罗延寒毛顿起,忙连声认错,绞尽脑汁地换了话题:“二公子已经回到晋阳了,世子爷不在的这一年里,邺城大小事,二公子也是操心了。”
晏清源不听提晏清河还好,现在,面色一瞬转暗:
晏清源听不得他尽作婴儿说梦之语,笑而不语默了半晌,半晌后,方深深看向晏九云:
卢玄自知失态,忙正容应道:“如此厚礼,大将军实在操心,某却之不恭。”
“侍郎的父亲曾任青州主薄,恰是在左丞堂兄部下做事,卢崔两家也算世交,又同为祖天子所定一等大姓,不管家学,还是名誉,皆乃天下所归,左丞是不中意哪一点呢?说来长辈再给策划。”
晏九云面皮发热,讪讪的神采:“她不肯做我的妾室,再说,做妾室,我也不肯意。”
府前大门紧闭,那罗延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扣响门环,很快有家仆探出头来张望,那罗延摘下毡帽:
“这是大将军的笔迹?大将军的字更加见骨力了,只是,不知大将军从那边得来的本来?”
不过几笔淡语闲话可谈,卢玄客气疏离,悠然拨着铜勺沉默不言也不觉难堪。晏清源看了看他,托着茶蛊缓缓道:
卢玄这一支,仕魏已有三代人,他本人除却挂着尚书左丞一职,又新担了天子解经教员,卢玄其人,品德清贵,在北方一众汉人间家中颇负名誉,只是素与晏垂父子鲜有来往。
“世子爷,这事就这么成了?”那罗延咂了咂嘴,卢玄那故乡伙不是很难打动的么?
见他面有忧色,晏清源笑道:
两人比武至此,一在天子,一在他父子二人,晏清源望着卢玄不见深浅的一双眼睛,仍只是笑道:
一代大典,本当入京都,卢玄抚动手炉一时却未应话,洛阳旧都,魂牵梦绕,倘不是北方政权频繁易主,直到晏氏父子依仗河朔、并州两地权势起事把持朝政,乃至逼天子弃洛阳迁邺城,也便不会有本日之事。
晏清源一面遮袖饮茶,一面瞟来两眼,大略能猜得出左丞心之顾虑,一笑道:
这开门的家仆常日多欢迎甚么客人,心中自是稀有,面上踌躇了半晌,才勉强笑道:“请大将军稍候。”
见世子面色丢脸,那罗延皱眉思惟半日,犹疑劝道:“世子爷是嫌二公子同勋贵们来往太频繁了?实在依部属看,汉人不过就是给我们种田织布的,真正打起来,还是要靠六镇的鲜卑懦夫,二公子故意逢迎,也是为火线战事所想,世子爷还是……”
北方王崔卢李郑是汉人一等大姓,乃魏建国天子所定,渤海晏氏尚挤不进这一等大姓,卢配崔,总算不屈辱了崔俨的mm,晏清源如是想着,风雪眯眼,时有雪花挂在睫羽上,又很快化去了。
“长辈这回打淮南,略有所得,陆士衡虽为武将,却于经学上成就也不浅,家里藏书可观,昔日衣冠南渡,长辈总算了然南梁为何会以中原正统自居,想左丞素爱金石文籍,可惜北方一度丧乱,听闻左丞家中贵重书文在战乱中丧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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