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醉东风(5)[第3页/共4页]
东柏堂后院有两株老梅,正开得精力,晏清源顺手折了两枝,信步朝归菀寓所走来,却不见人影,问了婢子,方知晏九云带着顾媛华来了东柏堂。
“这是大将军的笔迹?大将军的字更加见骨力了,只是,不知大将军从那边得来的本来?”
这便不好再驳了,卢玄略点头道:“大将军所担忧者,不无事理,迁来也好,既利于经学研习,也算一件盛事了。”
从卢府出来,天气暗淡,雪落得更急,晏清源却神采奕奕地遮好了风帽,安闲而去。
如许的气候, 只宜生起熊熊火炉,烫酒吃肉, 同一众鲜卑小子天南海北侃侃牛皮……那罗延不无遗憾地想道, 却只能深一脚浅一脚随晏清源往城南尚书左丞卢玄府中赶去, 一起上,几次险摔狗趴。
见此人慢吞吞去了,那罗延扭头看晏清源:“世子爷瞧他这态度,是欠清算了。”
一席话说的磕磕绊绊,一旁媛华不时同他对视两眼,晏清源尽收眼底,笑了一笑,只道:“代我谢你母亲。”说着瞟了瞟归菀,“你们姊妹叙话,晏九云,你出来,我有闲事问你。”
晏清河在这一年里,汉人间家打压了很多,故意惯得鲜卑勋贵们猖獗,常日里连汉话也少说,乃至当着汉人官员的面,只跟勋贵们用鲜卑话谈笑风生,早已惹得世人不快。晏清源走前,辛苦运营两年的服从,转眼被他败光,现在百业待兴,邺城一摊子烂事,他倒将京畿多数督一职一卸,无忧无虑跑回父切身边呆着去了。
晏九云面皮发热,讪讪的神采:“她不肯做我的妾室,再说,做妾室,我也不肯意。”
“陋劣之见!”晏清源喝止了他,却也分歧他多费口舌,那罗延心下倒是不大佩服的,毕竟大相国且常说鲜卑语,重马队,大将军一心好风雅之事,风雅到底能作何用?
若论家世,两家确是良配,至于崔氏女嫁过人与否,倒不是太在乎,只是现在崔俨同晏氏父子实在走的太近,崔俨清楚晏清源私家,为人办事,突变苛吏之风,卢玄心底是看不上这类看门狗做派的,可又无从宣之于口。
两人比武至此,一在天子,一在他父子二人,晏清源望着卢玄不见深浅的一双眼睛,仍只是笑道:
“左丞的意义,天子今后该当还都洛阳?”卢玄接口反问:“今后有一天,莫非大相国大将军不想重回洛阳?”
“冒然到访,劳烦通传一声,大将军来拜见卢左丞。”
晏清源随即拊掌朗声大笑:“好,左丞如此痛快,崔家明日便将生辰八字送来,长辈再请司徒右长史李业兴亲身来为两家择良辰谷旦!”
见他面有忧色,晏清源笑道:
正厅里卢玄换了衣裳出来会客,他那把胡子格外标致,润色得整整齐齐,晏清源常常见他,亦被其风采佩服,卢玄矜持酬酢两句,因外头寒意重,主客很快围坐火炉吃起茶来。
这一桩闹剧,卢玄天然清楚,李文姜乃王谢以后,面貌出众,又工于书法,善骑射,十几岁的女人家,不端庄婚配,反倒去给晏慎做妾室,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晏慎休妻,李文姜扶正,已招来诸多物议。
游廊上那罗延见他一露面, 从速迎了上去,一面接过油纸包的晏清源所抄文籍揣进怀里,一面撑开了伞。
看她精力不济, 晏清源也不勉强,俯身在柔滑的颊上悄悄挨了两下,又给拢紧被子, 这才出来叮咛婢子:
府前大门紧闭,那罗延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扣响门环,很快有家仆探出头来张望,那罗延摘下毡帽:
卢玄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天下播乱,兵戈四起,性命苟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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