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牵丝(9)[第1页/共3页]
杨煜昂首看了一眼,又紧皱着眉闭上了眼。“无事,不过是有些受凉了,不碍事的。”
金銮殿上光影交叉,天子阁帷幔重重,那素净的红色泼成了旧年的陈漆,金龙缠绕的雕梁画栋也被风吹雨打,再不复十年前的宏伟绚丽。
“你——”
凝木的神采白了白,又按下杨煜抬起欲饮的手势,低声道:“阿、陛下,您喝醉了。”
杨煜已不再是当年贤明神武的少年天子,凝木却还是当年那一张绝世无双的脸颊,肤如凝脂,眉黛烟缈。独一分歧的,便是她身上已经披上了紫红的宫纱,凤簪发鬓,额间也不再是当年一水花钿,而是被人点上了鲜红的朱砂。
“那依明爱卿之见,”杨煜抬了抬手,禁止高总管持续说下去,看向殿中之人道,“既然这宫中有爱卿所谓的妖女一说,朕又该如何呢?”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道:“禀陛下,西晋军已经到了皇城门外!”
凝木一身正红宫装伴随在杨煜身边,满目忧色地在一旁低声安慰,不时按下杨煜执杯的手。
“报——”一个小兵俄然闯了出去,他身上还穿戴厚重的戎装铠甲,雪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明德还是低着头,恭敬道:“臣,不敢妄言。”
“高公公,”名唤明德的人微微欠了欠身,“我在和陛下议论家国大事,几时又轮获得公公插嘴了?”
“报——”又有一人从外急赶而来,跪在地上头也不抬隧道,“西晋军已经破了城门,到了朱雀门内!”
凝木想必也是看出来了,她有些踌躇地收回帕子,轻声道:“那……你睡一会儿?”
杨煜稍稍眯起了眼,支着头看向那人。
她的手无认识地缠上垂至腰间的发丝,绕了一会儿后又转头笑着帮他放下帷幔,“不说了,阿煜还是快点睡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陛下……我们,归去吧……”
杨煜手中的酒杯就这么落了地。
“陛下。”凝木一把抓住杨煜正措手不及给她擦着眼泪的大手,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笑道,“陛下,您喝醉了,我……让这儿散了吧。”
他有些慌乱地用手擦拭凝木脸上的清泪,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轻柔道:“不哭不哭,不哭不哭,是我惹你活力了?你如何又活力了?别、别哭了,好不好?三哥给你赔罪,不哭了?你看看承儿,孩子在场呢,你也不会美意义哭的是不是?承儿?承儿?快来劝劝你娘亲,让她别哭了……承儿?这孩子又不晓得跑那里去了……”
凝木微微蹙眉,以丝帕挡开了那杯酒,轻声道:“阿煜,你喝醉了。”
那人行了一礼,方道:“自文德皇后薨后,宫中无后,臣启奏陛下,选秀封后。”
她说着也不待杨煜答复,回身撩起帷幔,拿了一个小巧的香炉畴昔,点上了一段安神香。
嫁郎君,这首闻名后代的曲子,恰是当年的文德皇后纪芷韫所作。
“……好啊。”凝木转过身,一步步朝着三门外的殿中走去,“我谈了,你要快些入眠。”
“陛下,臣也有一事启奏。”明德微微一笑,再次施礼道。
那站起出列的人却仿佛没有感遭到任何非常普通,直挺挺地在大殿中立着,虽是低头垂目,倒是任谁也能看得出他说此话时满腔的不平与气愤。
他眼中现在柔情满满,不再是一汪寒潭冰水,全数都融了冻,迎了春。
“本日,有人和朕启奏,让朕立你为后。”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氛围顿时就诡异了起来。
深冬,天降大雪。
“阿煜。”不过,即便凝木穿上了紫红纱衣,妆容也呼应变得浓了一些,眉眼之间却还留着当年的几分清纯。她见杨煜正坐在榻上头疼地捂着额头,本来正在操琴的手停了下来,披着迤逦的纱裙缓缓来到了杨煜身边,低头体贴道,“你如何了?头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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