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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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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3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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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酤肆,肆中多红梅,设席招其曹侣。生托文社,禀白而往。日暮,既酣,王生曰:“适有南昌名妓,流寓其间,能够呼来共饮。”众大悦。惟生离席,兴辞,群曳之曰:“阃中耳目虽长,亦听睹不至于此。”因相矢闭口,生乃复坐。少间妓果出,年十七八,玉佩丁冬,云鬟掠削。问其姓,云:“谢氏,小字芳兰。”出词吐气,备极风雅,举座若狂。而芳兰犹属意生,屡以色授。为众所觉,故曳两人连肩坐。芳兰阴把内行,以指书掌作“宿”字。生于此时,欲去不忍,欲留不敢,心如乱丝,不成言喻。而倾头私语,醉态益狂,榻上胭脂虎,亦并忘之。少选,听更漏已动,肆中酒客愈稀,惟遥座一美少年对烛独酌,有小僮捧巾侍焉;众窃议其高雅。无何,少年罢饮,出门去。僮返身入,向生曰:“仆人相候一语。”众则茫然,惟生色彩惨变,不遑告别,仓促便去。盖少年乃江城,僮即其家婢也。

异史氏曰:“居家者相戒勿蓄砒鸩,从无有相戒不蓄媚药者,亦犹人之畏兵刃而狎床第也。宁知其毒有甚于砒鸩者哉!顾蓄之不过以媚内耳!乃至见嫉于鬼神;况人之纵淫,有过于蓄药者乎?”

妻惊问之,初以迕姨故,不敢遽告;再三研诘,始具陈之。女以帛束生首,忿然曰:“人家男人,何烦他挞楚耶!”更短袖裳,怀木杵,携婢径去。抵葛家,二姊笑语承迎,女不语,以杵击之,仆;裂裤而痛苦焉。齿落唇缺,丢失溲便。女返,二姊羞愤,遣夫赴诉于高。生趋出,极意温恤,葛私语曰:“仆此来,不得不尔。泼妇不仁,幸假手而惩创之,我两人何嫌焉。”女已闻之,遽出,指骂曰:“肮脏贼!老婆亏苦,反窃窃与外人交好!此等男人,不宜打煞耶!”疾呼觅杖。葛大窘,夺门窜去。生由此来往全无一所。

生从至家,伏受鞭扑。今后监禁益严,吊庆皆绝。文宗放学,生以误讲降为青。一日与婢语,女疑与私,以酒坛囊婢首而挞之。已而缚生及婢,以绣剪剪腹间肉互补之,释缚令其自束。月余,补处竟合为一云。女每以白足踏饼灰尘中,叱生摭食之。如是各种。母以忆子故,偶至其家,见子柴瘠,归而痛哭欲死。夜梦一叟告之曰:“不须忧烦,此是宿世因。江城原静业和尚所养长生鼠,公子宿世为士人,偶游其地,误毙之。今作歹报,不成以人力回也。每夙起,虔心诵观音咒一百遍,必当有效。”醒而述于仲鸿,异之,伉俪遵教。虔诵两月余,女横仍旧,益之狂纵。闻门外钲鼓,辄握收回,憨然引眺,千人指视,恬不为怪。翁姑共耻之,而不能禁,腹诽罢了。

江城

山市

生晡火线归,见妻卧,问之不语,但含清涕。婢以状告,大惊,苦诘之。妻遣婢去,始以实告。生叹曰:“此我之淫报也,于卿何尤?幸有良朋,不然,何故为人!”遂今后痛改往行,狐亦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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