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儿[第3页/共6页]
保养一月,白儿竟垂垂好了。下得床来,也不消丫环搀扶,自可在府中安步。当晚,公子被尚书唤去说话。白儿无聊,便谴走了丫环,一人去院中赏花。来至假山下,忽听得山那边有人说话,细辨之,是公子与尚书。白儿本不敢偷听,但模糊闻得本身的名字,不由止住了脚步,走近了一些,好听个逼真。
“女人固然出身不幸,小生这里是留不得啊,还是……”他怎会不知人间险恶,这等的豆蔻少女送入尚书府难道羊入虎口?只是这事事非非他何曾再想惹它半分?
这日,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此处甚是隐蔽,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穿得不伦不类,一件袍子拖得老长,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白儿见了就有些惊骇,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心下定了很多。忙见过公爹,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久,看得白儿浑身不安闲,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那人表示白儿坐到东首去。白儿有些惴惴的,向公子望去。公子轻声欣喜她道:“别怕,照王神仙说的做就是了。”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坐位上。
自此,白儿见了公子便垂垂疏离。公子见她不如刚进府那般灵巧和顺,在她身上的心也淡了,加上知其活不太重阳,也不肯再多放心机在她这边,只一味作态哄着她,好让她还是乖乖开天眼泄漏天机。
公子焦急,问道:“白儿,你是依还是不依我?”见屏风后一只小手伸来,粉色的掌心上躺着一粒小小的珠玉。公子欣喜之下掇起,细观之,上有阴文的“白”字,想是白儿的订婚之物了。从速解下身上的金麒麟悄悄放于白儿手中。见她娇羞不敢相见,也不强求,便到后院向亓煦正式提亲去了。
目睹仆人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子,白儿唬得连连后退,又苦于没法出声求救,直急得眼泪倏倏而下。
“不成,让她现在就写!我现在便要看看到底灵不灵!”尚书面无神采地说。
那日,有个客人来捧楼里花魁女人旖旎的场,鸨母教唆白儿在一旁服侍。旖旎因是楼里头牌,便有些作势,打扮打扮、涂脂抹粉,磨蹭了半天仍没来相迎。客人等得不耐,便来逗弄白儿:“丫头几岁啦?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你娘怎舍得让你做个使女?”说着便顺手来拉白儿的手。
白儿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月,整日里都浑身有力,人如没有了骨头普通使不上劲儿。公子倒是日日前来探视,偶然还亲身喂她吃药喝汤,甚是体贴。白儿内心想着要快点好,又能够和公子在花圃*游了。那天的怪事,她仍心不足悸,但想到能为公子做些甚么事,也就没有多问,笃定公子总不会害她的。
城外柳庄住着一个郎中,白儿是识得的,他跟她所见过的来找女人的恩客们完整不一样。天儿晴好的时候,常见他在药铺旁摆了个摊儿给人看病,或有人请到家中给女眷瞧病,碰到家道不好的就分文不收,医术高超,远近有很好的口碑。白儿忘不了他的眼睛,透着温厚的讯息,像夏季的暖阳那样让人通体舒畅,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叫――亓煦。
尚手札觉得真,锁了柴房,命人不成泄漏了半点动静,只等半月后的十五便要杀白儿取心。
不觉过了月余,白儿只当是日子就这么过了。能与公子每天厮守,真比甚么都欢愉。
第二每天甫亮,亓煦关照白儿好生留在屋中就进城了。见满城都贴了白儿的画像,一探听方知是尚书家逃窜了未进门的侍妾,人出事小,面子事大,堂堂尚书看中的人彼苍白日竟走脱了。直把个鸨母打得遍体鳞伤,派了青楼的龟公和尚书府的仆人,挨家搜索,查出有窝藏的就扔进大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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