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儿[第2页/共6页]

自此，白儿见了公子便垂垂疏离。公子见她不如刚进府那般灵巧和顺，在她身上的心也淡了，加上知其活不太重阳，也不肯再多放心机在她这边，只一味作态哄着她，好让她还是乖乖开天眼泄漏天机。

“不成，让她现在就写！我现在便要看看到底灵不灵！”尚书面无神采地说。

白儿被迎入尚书府，尚书对她倒也真的尽释前嫌。公子待她也宠嬖有加，只是结婚以来两人一向未有同房。用完晚膳，公子会陪她在花圃里诳一圈，或弄月，或观花，或听公子吹萧。以后公子送她回房。

这日，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此处甚是隐蔽，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穿得不伦不类，一件袍子拖得老长，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白儿见了就有些惊骇，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心下定了很多。忙见过公爹，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久，看得白儿浑身不安闲，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那人表示白儿坐到东首去。白儿有些惴惴的，向公子望去。公子轻声欣喜她道：“别怕，照王神仙说的做就是了。”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坐位上。

几今后，公子竟微服而来。适逢亓煦在家，因闻得白儿说过公子救她一节，故热忱相待。兼公子文才不凡，略通药理，与亓煦遂结为至好。白儿待公子似也成心，递茶送水，常常端倪含情，为公子风神所迷。

天子驾崩，立了五皇子为嗣。尚书拍错了马屁，在朝堂上受尽了冷嘲热讽，返来一肚子火。恨白儿开错了天眼，一顿好打。公子竟视而不见。白儿被贬做粗使活，和主子一样使唤。尚书不要她再开甚么天眼了，命人把守好，不准逃了，待重阳那日杀了饮血。

城外柳庄住着一个郎中，白儿是识得的，他跟她所见过的来找女人的恩客们完整不一样。天儿晴好的时候，常见他在药铺旁摆了个摊儿给人看病，或有人请到家中给女眷瞧病，碰到家道不好的就分文不收，医术高超，远近有很好的口碑。白儿忘不了他的眼睛，透着温厚的讯息，像夏季的暖阳那样让人通体舒畅，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叫――亓煦。

亓煦自白儿嫁入府去便再没了消息，心中极其顾虑。进门先问白儿安好，公子只说白儿得了急病，早已亡故。亓煦五内俱碎，肝胆皆裂。待看了府中高低的病情，知是白儿常日跟本身学的医理下得药，心中暗喜。但想到白儿要用这类体例，定是为情势所迫，心中不觉又添了层忧愁。只得推说病因已有点端倪，但要察看几日再做决计。尚书大喜，命人筹办上房让亓煦寝息。

保养一月，白儿竟垂垂好了。下得床来，也不消丫环搀扶，自可在府中安步。当晚，公子被尚书唤去说话。白儿无聊，便谴走了丫环，一人去院中赏花。来至假山下，忽听得山那边有人说话，细辨之，是公子与尚书。白儿本不敢偷听，但模糊闻得本身的名字，不由止住了脚步，走近了一些，好听个逼真。

丫环依言照做，连夜挟了承担逃到外省去了。

亓煦怕白儿嫁入朱门遭到委曲，又因尚书曾欲强纳白儿，加上本身数月来与这妮子朝夕相处，实已心生垂怜之意，故不忍舍别。但公子以白儿珠玉示之，亓煦方知原是白儿本身首肯的婚事，虽是心如刀绞，也只得含笑应了。只是再三丁宁公子不成轻待了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