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儿[第1页/共6页]

谁知白儿忽地跪地，抱着亓煦的孺衫下摆泪如雨下，虽发不出悲音，睹其凄苦状，亓煦也之动容。

第二每天甫亮，亓煦关照白儿好生留在屋中就进城了。见满城都贴了白儿的画像，一探听方知是尚书家逃窜了未进门的侍妾，人出事小，面子事大，堂堂尚书看中的人彼苍白日竟走脱了。直把个鸨母打得遍体鳞伤，派了青楼的龟公和尚书府的仆人，挨家搜索，查出有窝藏的就扔进大牢去。

公子焦急，问道：“白儿，你是依还是不依我？”见屏风后一只小手伸来，粉色的掌心上躺着一粒小小的珠玉。公子欣喜之下掇起，细观之，上有阴文的“白”字，想是白儿的订婚之物了。从速解下身上的金麒麟悄悄放于白儿手中。见她娇羞不敢相见，也不强求，便到后院向亓煦正式提亲去了。

翻开一看，竟是白儿赠与公子的珠玉。“他本不珍惜，收了当天就遗落在后院中。”

不觉过了月余，白儿只当是日子就这么过了。能与公子每天厮守，真比甚么都欢愉。

她两只小手尽管玩弄衣带，泪却已下来了，只怕他是要拿她去报赏。

公子莞尔：“你会错意了，我是问你可情愿与我为妻？是为妻，不是为妾！我会好生待你的，我也禀了然父亲，他对前嫌既往不咎，情愿迎你过门。”白儿听罢泪水又滑落而下，脸子也飞红了，忙扭过甚，转至屏风后。

尚手札觉得真，锁了柴房，命人不成泄漏了半点动静，只等半月后的十五便要杀白儿取心。

来到大门，亓煦告之尚书，已在井中投下解药，饮一口井水自可药到病除。府中高低抢先恐后去饮井水，饮之则狂泻不已，全府卧床旬日不足方好了。乃知亓煦没有诓人。等尚书想起要去擒拿白儿，两人早已不知所踪。不久，六皇子谋反，天子因为尚书曾经凑趣六皇子而降罪，尚书惶恐，终究父子双双他杀而亡，旖旎重又落入风尘，王神仙被御军抓获烧死。

亓煦听完，渐渐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包递与白儿。

几今后，公子竟微服而来。适逢亓煦在家，因闻得白儿说过公子救她一节，故热忱相待。兼公子文才不凡，略通药理，与亓煦遂结为至好。白儿待公子似也成心，递茶送水，常常端倪含情，为公子风神所迷。

鸨母闻讯赶来，怕开罪了客人，扬手便要打她耳刮子。倒是客人没有见怪，摆手道：“妈妈莫打，是我逗她来着，丫头年幼未见过世面。”旖旎已经款款而来，鸨母便狠很拧了一下白儿的胳膊，骂：“还不走！赔钱货，用心给我砸买卖不成？”

本来，那天的客人是都城的户部尚书，相中了白儿人长得标记，又是在青楼出淤泥而不染，以是成心要把她赎到尚书府中做个侍妾。“这可不是你的福分吗？实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德！老爷不嫌弃你不会说话，他就信个缘分，说你这丫头挺惹人垂怜的，彻夜就来接你去过好日子呢！今后攀了高枝可别忘了妈妈常日待你的好啊！”想来鸨母定是得了很多银钱，暴露两排蜡黄的牙齿，咯咯乐个不断。

半夜时分，亓煦推被而起，欲寻访白儿去处。听到东面柴房似有悲声，虽只白儿口不能言，但心下总感觉像是她，便循声而至。柴门自外锁住，亓煦撬开锁，排闼，只见白儿早已不成人形。蓬头垢面，浑身高低均是鞭伤，只一双眼睛还是灵动，蓄满了泪水望着他。就如第一次在柳庄瞥见的白儿普通。

白儿虽是精疲力竭，但听得公子说对他有助，遂强打起精力，在公子的支撑下，取了一旁的笔将方才所见书下。书罢，白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便不省人事。

公子说：“爹，白儿委实可儿，怎就不得让我靠近？我还是她相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