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来因[第2页/共6页]
“古语有云,直如弦,死道边。”秦樱目睑一紧,定睛直面五鹿浑,寂静半刻,方再言道:“过犹不及,其言也算中肯。”
秦樱眉头一聚,立时抬声询道:“此一事,祝家儿郎从何得知?”
“浑似教内一幕幕叹为观止难以逼视之神迹!”秦樱抬掌往况行恭手背上一盖,两目一阖,沉沉纳口长气,“真要如此,怕是你我此时,便是鼎鱼幕燕,剑米危炊。”
“敢问宋楼奶奶,怎得未见闻人女人前来用膳?”
话音未落,闻人战哼哧哼哧两回,目眶一红,更见委曲。
此声一落,况行恭两掌即攒,喘口大气,顿觉心摧肠牵,无华双目顿时便要涌出泪来。
“那姓祝的小子,怕是来者不善,水深的很!”
秦樱鼻息稍重,轻哼一声,掉个冷脸子,心下不由计算道:瞧那祝迎手书,龙飞凤舞,起首开端,皆无敬语;想来,这信当是时不予之,草草书就,如此推演,尚无可疑之处。只是,这祝家兄弟,自昨夜始,行事便透着三分古怪――欢儿气郁,怎就正唤了祝迎相伴,举酒消愁?欢儿离家,怎就偏巧又为那祝迎撞见?其既撞见,怎就非要孤身随了去,未教楼内旁人晓得半点?而这祝掩,不早不晚呈现,不疾不徐应对,这般那般,前前后后,倒是让人难明疑窦、放心不下。
况行恭单手负后,另一掌往身侧飞鱼袋上一压,昂头戴面,已然辨出了目前之人身份。
当日辰时,胥留留携了行裹,未同五鹿浑离辞,已然跟宋楼卅人一齐外出看望容欢同五鹿老下落。
闻人战一听,豪气胆气齐出,一拍胸脯,脆声策应道:“鹿哥哥,你尽言来。”
一声长叹,魂归当下。秦樱陡地一掀目帘,挑眉正面五鹿浑,眼风细扫,似要将五鹿浑里里外外瞧个通透。
“宋楼奶奶怎不动筷?如此瞧着,这一席倒似专为鄙人购置。”
秦樱闻听,一个激灵,倾身顶膝,立时探手往不远处况行恭膊上按了一把;五指齐屈,着力甚深。
偌大席上,竟也只要五鹿浑同秦樱二人,相对坐着,不言不动。
“鹿哥哥但是感觉,泥鳅受不得那金樽真相,此回怕要行些蠢事?”
“生焖香肉,绿豆凉糕;一则温肾助阳,一则清暑润燥,同食之功,倒是跟那鸭羊甚为相类。”
言罢,五鹿浑眉头一蹙,正见秦樱探掌相请,欲要其再多进些餐食。
“所求一二,于闻人女人言来,自是吹灰反掌,不值一提。可我这处,另有其三,怕是这一求,闻人女人不肯轻允……”
秦樱巧笑,侧目反问,“祝家儿郎盼着那女娃儿于我跟前说道些甚呢?”
况行恭两齿一对,疾将方才园内偶遇闻人战一事同秦樱明言。
思忖半晌,五鹿浑唇角上翘,脸颊一侧,单拣了只绿豆凉糕置于碟内,心下禁不住悄悄叹道:这席好菜,正中下怀!
顿个一顿,五鹿浑不由吞口清唾,“事已至此,你等可愿纳我媒介,且为鄙人解了绑、散了毒,置了饭、摆了酒,好生同我叙上一叙?”
五鹿浑自是会心,面上未见作难,反是拱手而笑,转个话头,缓声轻道:“也不知容兄此去,川资可够。若无慷慨人,只怕客囊见罄,旅怀难遣,羁客畏途,雨雪风霜。容兄那般柔滑人物,那里吃得下那般苦处去?”
闻人战见状一惊,两掌捧面,娇声询道:“鹿哥哥,莫卖关子,直言便是。”
秦樱见状,举箸自往五鹿浑碟内送了几粒糟螺,后则捡了小半块香肉,一并送在五鹿浑跟前。
不待秦樱有应,况行恭脖颈一软,摇眉又再苦道:“那二人,前后不过吟诗咏对,谈很多是红裙绿蚁。不消一柱香工夫,祝家小弟便出得房来,正闻声欢儿房内鼾声高文;入房再探,酒气喷天……我便……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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