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以观后效[第2页/共3页]

“不必。”天子决然道，“无需清算，也无需对她警告，统统听任自在。我就是要看看，她会翻出甚么花腔来。”

在赵方指导下泡好了头一壶茶，绮雯刚去到正殿里拾掇好了龙书案上的茶具，天子就散朝返来了，身后又跟着邱昱和粟仟英。

隆熙阁总管王智由门徒钱元禾陪着，趁早朝圣驾不在的当口，向绮雯细细交代一应重视事项。事情并不沉重，不过是泡茶奉茶、燃香换烛之类的琐事，讲究的只是谨小慎微，不出不对。

王智道：“主子跟前的鸡毛蒜皮就是奴婢们的大事，你先去茶水房叫那儿的赵方领你认认东西。那些细处我也说不上来，你留意着主子的爱好，先自行摸索着也好。”

皇后是个本身没主张、极易被压服的人，默了半晌，点头道：“正该如此。依琢锦所言，那女人也是个薄命的人，待过几日琢锦嫁了，岳淑蕙也离了宫，她一人在隆熙阁当差，确切需求人照顾些才是。”

归去隆熙阁，天子冷着脸向王智交代：“去告诉她明日过来上值，卖力隆熙阁的御前茶水。”

天子的性子没人比王智更熟谙，人是好人，心是美意，就是偶然候不免固执认死理，撞了南墙都不转头，说的大逆不道点，就是作！如果激得他铁了心要送人走，那就九头牛都拉不返来了。

王智眼睛一瞪，拿拂尘手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还敢顶撞！”

宫女见礼道：“禀娘娘，长公主说，今上已被她压服，收下了那位岳女人做奉茶宫女，说是临时留用，以观后效，请娘娘放心。”

茶水是近身奉侍，仅次于司寝上夜。就算她真是潭王派来的细作，总也不成能胆敢下毒甚么的，再说宫禁严明，□□底子弄不进门。只是龙书案上的东西不能让人随便瞥见，自是要谨慎清算好才行。

邱昱则转开目光，内心持续默念：我不熟谙她……

脚步声传来，一名宫女挑帘而入，皇后回声站起，往外迎出几步急问：“如何了？”

天子却没去看她，打了个眼色给钱元禾，钱元禾便不着陈迹地将绮雯带出穿堂，领去了后殿。

不过，各宫各院都没有刚来一个都人就当即上岗的事理，起码要由师父带着打几个月的动手，再去近身奉侍主子。王智便提出：“只是如此仓促，怕会轻易出忽略。”

王智一怔：“爷是想尽快打发她走？可这女人究竟是不是三王爷的人还不好说，如果弄错了，岂不成惜？”

王智见他还生着气，就没好劝说，点头应了。转过脸就暗里里警告钱元禾：“这些天定要到处留意，帮那女人是要帮，但牢记一丁点劝爷留下她的意义都不能露，特别是，决不能闪现我们都晓得爷看中她了！”

王智眨眨眼，应道：“是，奴婢事前会将统统清算安妥。”

师徒俩都听得极受用，真难信赖这是个侯府大蜜斯能说出的话。

绮雯则只能不断心机扶植：我要活命，我忍……

普通大户主家男人在前堂议事，身边搁不搁丫环奉养的都有，畴前的宫女更是不必避讳外臣，不过钱元禾觉得：爷说了不必防备这女人甚么，却在这时还要将她撵开，显见是因为内心有这女人，不肯她被外男看进眼里。

绮雯应了，自行分开。

“恰是有话想多问问师父，师父可别嫌烦。”绮雯赧然一笑，眼睛弯的弧度既都雅又讨喜，“不知皇上平日饮茶，是喜烫一点的，还是温凉一点的？屋内的熏香既是两个时候一换，刚燃时与将熄时香气浓淡相差甚大，皇上可会嫌其太浓或是太淡？另有，天气是一点点黑的，掌灯是否也该循序的掌起更好？不然恐怕亮光晃眼，并且那么多通臂烛一气儿点起来，烟味儿恐怕也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