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以观后效[第1页/共3页]

王智见他还生着气，就没好劝说，点头应了。转过脸就暗里里警告钱元禾：“这些天定要到处留意，帮那女人是要帮，但牢记一丁点劝爷留下她的意义都不能露，特别是，决不能闪现我们都晓得爷看中她了！”

“毕竟是条性命。”皇后拖着颤音，一忍再忍，还是哭了出来，“嬷嬷，你平心而论，我是不是变坏了？早传闻人进了宫就要变坏，我先前还不信，你看看，我现在竟也起了这害人之心。幸亏琢锦劝住了皇上，如果让那女人因我这安排真步了何秀士的后尘，我……我另有甚么脸做这个母范天下的皇后？”

“恰是有话想多问问师父，师父可别嫌烦。”绮雯赧然一笑，眼睛弯的弧度既都雅又讨喜，“不知皇上平日饮茶，是喜烫一点的，还是温凉一点的？屋内的熏香既是两个时候一换，刚燃时与将熄时香气浓淡相差甚大，皇上可会嫌其太浓或是太淡？另有，天气是一点点黑的，掌灯是否也该循序的掌起更好？不然恐怕亮光晃眼，并且那么多通臂烛一气儿点起来，烟味儿恐怕也有点大……”

公事在前，这时候不兴甚么仆婢膜拜和仆人让起的虚礼，绮雯略微福了福，就垂眼退至一边，姿势一条水线般地安闲利落，既文雅又低调，无懈可击。

待都说完了，王智又夸大：“我们爷不是那狠戾不容人的主子，你初来乍到，差事不熟，真有一星半点小忽略也没甚么。要紧的是别犯讳讳，爷经手的都是国度大事，瞥见了也要当没瞥见，做下人最要时候记着本分二字，除了本身那摊子事，其他连多想一丝都是错误。”

宫人老是师父带门徒，她一来就蒙隆熙阁大总管收为高足，一样是个不小的面子。

王智眨眨眼，应道：“是，奴婢事前会将统统清算安妥。”

王大总管端严厉穆，不苟谈笑，像个公事公办的教员傅在带门徒，绮雯一起都恭谨细心地听着，不住低宣称是。

皇后抽泣渐止，呆呆道：“恐怕本日之事大要上揭过不计，还是不免引皇上对那女民气生曲解，生了嫌隙，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误。我该去处皇上说个清楚，皇上晓得这些都是我一人的主张，也便不会迁怒那女人了。”

宋嬷嬷喟然无语，身为乳母，她对皇后的性子再体味不过，别说杀人，便是杀个雀儿虫儿她都会不忍动手。这回不过是一时心磨难耐，才即兴而发，动了个手腕，还只是先斩后奏将那女人送畴昔罢了，又不是直接动手害她，成果皇后就展转了一夜都没睡好觉，悔怨的不可，一上午都提心吊胆，若非她劝止着，早就冲去隆熙阁与皇上说开这事，亲口请罪并讨情了。

绮雯忍住笑，低头道：“女人家见地短，目光所及都是这些鸡毛蒜皮，怎及得上师父师兄帮扶皇上做大事的本领。我自会极力办好差事，替师父师兄与皇上分忧。”

王智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另有甚么不明白的，抓紧问吧。”

天子却没去看她，打了个眼色给钱元禾，钱元禾便不着陈迹地将绮雯带出穿堂，领去了后殿。

皇后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一松开，的确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宋嬷嬷摆手打发宫女出去，搀扶皇后坐回榻边，替她拿下一向紧抓在手里的茶盅，见到皇背工掌上鲜明已被茶盅的底压出了一圈红印。

坤裕宫西梢间里，皇后坐在香妃榻边，眉间凝着一缕愁绪，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动不动。侍立一旁的宋嬷嬷忧愁满面，想要劝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钱元禾缩了脖子，愁眉苦脸，更加在小师妹面前丢了脸而发慌。

普通大户主家男人在前堂议事，身边搁不搁丫环奉养的都有，畴前的宫女更是不必避讳外臣，不过钱元禾觉得：爷说了不必防备这女人甚么，却在这时还要将她撵开，显见是因为内心有这女人，不肯她被外男看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