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2页/共6页]

阿殷倒是真不想叫她母亲的，仰起脸来，沉声道：“姜刺史所为，定王早已查得实据，朝廷依律论处，公允公道。”

陶靖杯酒入腹，缓声道：“灵修在南郡孤傲冷僻，将来终须归去陪着她。”

满目喜庆氛围天然也传染了阿殷，绕过影壁后脚步仓促，先往陶靖的书房扑去。

走近书房，外头保卫共有八名，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反观皇后，虽则年纪比谨妃还要长些，倒是穿得格外持重贵丽，雍容夺目。

“查明本相？莫非不是攀龙附凤，想攀上定王的友情，另谋繁华？你们父女二人倒是同心。不过陶靖你可想明白了，这座府邸是先帝赐给我的郡主府。姜家如何，这府邸便是如何，你这般行动，将来如果姜府受损，你也讨不到好处！”临阳郡主盯着他，眼中不复畴前偶尔的情义透露，只缓缓道：“你记清楚，你是我的郡马，是我临阳郡主的丈夫！十多年前我们就绑在一处，我如有损，你和两个孩子，谁都逃不掉。”

“也未需求忍。姜家是代王臂膀，皇上在清算代王之前，必然会先拔了姜家，应当就在这一两年内。”他站起家来，安抚般轻拍阿殷肩膀，“我先前被皇上召见，此次上番结束，就会留在都城任职。阿殷，能措置临阳郡主的是皇上，我只消为他尽忠职守，待临阳郡主等人被皇上厌恨，寻个机会和离，岂不更能置身事外？”

定王哂笑，补了句“皇兄慢走”，而后徐行走出宫门。

阿殷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以是皇上现在只会按兵不动？那我们只能先忍着郡主？”

陶靖嘲笑，回敬道：“姜玳之事，原只为天理昭彰法网恢恢，我就没筹算讨好处。”

陶靖也不再逗留，叫陶秉兰自去书房清算册本，却带着阿殷回了合欢院。

定王幼时还闹不清此中原委，等长大了，才明白孟皇后的险恶用心。

定王出世的时候是在寒冬，当时候永初帝还只是个王爷，府外不知是从那里来了个羽士，疯疯颠癫的断言这孩子将来会弑兄杀父。当时谨妃也只是个侧妃，还因为生养的辛苦而在榻上昏睡，外头的动静轰动了永初帝和时为王妃的孟皇后，亲身到门外呵叱，命仆人将那羽士轰走。

阿殷闻言稍怔。

临阳郡主闻之更怒，“哼，你可真会往外拐胳膊。三司会审，冤狱还少吗？定王构陷兄长，你也有份是不是？”

阿殷只笑不答，劈面陶靖便道：“她出去这半年倒是长进很多。那边景象如何？”

离家一年，仿佛陶秉兰也变了很多。平常临阳郡主盛肝火闷，他总还会畴昔安慰些，免得家里闹得太大，兄妹二人会亏损。看本日两回，他却并未有甚么行动，与畴前对临阳郡主的恭敬态度差异。

太子的车驾早已走远，只剩百姓们在护城河外三五成群的喝彩笑闹，父母后代，兄弟姐妹相携夜游，比之那隔阂严厉的宫宴亲热很多。年青的郎君新妇提了灯盏并肩缓行，那新妇畏冷，趁人不重视时将手臂环在郎君腰间偷暖，像是那次铜瓦山下借宿，阿殷将双臂软软的环在他腰间；像是北庭那晚深雪夜酒，她醉后靠在他胸前。

她这时会在做甚么？即使临阳郡主不是善类，陶靖倒是个慈父。

定王进了书房放开纸张，本来想要提笔练字，回过神时，满纸都是遒劲的两个字。

陶秉兰闻言发笑，“你这又不是出去玩耍，如何还买这些东西，千里迢迢背返来，也不怕沉。”

临阳郡主强压愤激，看他父女二人时更觉碍眼，重哼一声转而往阁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