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3页/共6页]
陶靖杯酒入腹,缓声道:“灵修在南郡孤傲冷僻,将来终须归去陪着她。”
即将入春,腊月尾的气候也日渐和暖,照在人身上,模糊能嗅出春季的气味。
太子还不知眉岭藏着的蹊跷,更不知代王当日鼓动他的险恶用心,被永初帝臭骂一顿后,想不通启事,便把账全算在了定王头上。
“女儿猜测的没错,眉岭果然有猫腻。我随殿下前去北庭时,常司马暗中留在西洲,发明此中藏着要紧人物――”她将石雄等人的事简朴说了,继而道:“皇上不知是听了谁的劝谏,改了主张,竟派左武卫大将军樊胜前来,持密令从各折冲府征调两千兵马,活捉石雄等人。不过屠十九当时在逃,并未抓住。樊胜现在还在西洲清查,定王先行返来,带着那位薛姬。父亲,姜家这回,恐怕是真的能倒了!只是不知这些事何时会被摆下台面,我们还是该早些策划,不能被扳连。”
孟皇后大怒,说谨妃辛苦怀胎诞下孩子,羽士却妖言惑众,竟命令仆人将羽士活活打死,还哭哭啼啼的为谨妃抱不平。
“公允公道?”临阳郡主满面喜色,“你说你娘舅被人构陷,是公允公道!”
陶靖嘲笑,回敬道:“姜玳之事,原只为天理昭彰法网恢恢,我就没筹算讨好处。”
若放在畴前,陶靖或许还会顾忌她的狠话,毕竟当时姜家权势如日中天,临阳郡主恃宠而骄,若当真要对两个年弱的孩子和他远在南郡的亲人动手,有孟皇后和姜家撑腰,他一定能够保得住。现在时移世易,后代已然长成,阿殷更是比他本来所想的要固执超卓很多。皇上削姜家权势之心更是日渐较着,她临阳郡主,早已不是当年只手遮天、为所欲为的景象。
郡主府中以她为尊,她这里解缆,丫环们天然呼啦啦跟从,战战兢兢的奉养着,前呼后拥的随她归去。厅中的人立时去了大半,剩下陶靖带着兄妹俩,倒觉舒心。外头小厮报命点了爆仗,阿殷玩心大起,同陶秉兰点爆仗放烟花的玩了半晌,回到桌边时见陶靖在单独喝酒,陶秉兰取酒壶为他斟了,低声感慨,“父亲,将来我们是不是能够去南郡过年?”
闻声院里的脚步声时,他转头而望,便见阿殷身如脱兔,行动如飞。
定王幼时还闹不清此中原委,等长大了,才明白孟皇后的险恶用心。
临阳郡主已得了家仆报来的动静,这会儿端坐堂上,瞧见阿殷跟在陶靖和陶秉兰身后走来,眼底便聚起阴云。
“殿下去墨城请回了崔将军的衣冠冢,回到西洲又剿了眉岭的匪贼,只是屠十九不知所踪,还在清查。”阿殷没敢提樊胜等人,这也不是细说要事的时候,抓过水壶又斟茶饮尽,“今儿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一起下水都没喝半口。快意比我还惨,没骑过快马,恐怕颠得骨架都要散了,快归去歇着吧。对了――”她又拿出封信递给陶靖,“这是夏都尉托我传达的。”
反观皇后,虽则年纪比谨妃还要长些,倒是穿得格外持重贵丽,雍容夺目。
陶靖也不再逗留,叫陶秉兰自去书房清算册本,却带着阿殷回了合欢院。
不是他觉得的那小我,定王收回目光。
“陶靖!”临阳郡主怒而失声,“好,好,这就是我的郡马!”
歌乐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杀伐交战,固执独行,这些年他从未恋慕过东宫的簪缨繁华,从未恋慕过常荀闲时的珠环翠绕,却在此时,不知为何觉出种孤傲,陌生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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