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1页/共6页]

歌舞渐歇的间隙里，太子起家敬酒，还是那些熟谙的殷勤话语，即便是献媚恭维，他也能说得冠冕堂皇。不过他表忠心的话说得天花乱坠，行事却毕竟担不起东宫之责，永初帝在宴会之前才狠狠叱骂了他一顿，此时看着他，面色还是不豫。不过有皇后在旁劝说圆场，加上他是天子亲选的东宫，永初帝生完了闷气，还是还是举樽饮尽。

阿殷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以是皇上现在只会按兵不动？那我们只能先忍着郡主？”

“除非能一击毙命，不然冒然脱手，反会受害。”

定王出世的时候是在寒冬，当时候永初帝还只是个王爷，府外不知是从那里来了个羽士，疯疯颠癫的断言这孩子将来会弑兄杀父。当时谨妃也只是个侧妃，还因为生养的辛苦而在榻上昏睡，外头的动静轰动了永初帝和时为王妃的孟皇后，亲身到门外呵叱，命仆人将那羽士轰走。

太子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恨恨冷哼一声，被太子妃劝着拂袖走了。

孟皇后大怒，说谨妃辛苦怀胎诞下孩子，羽士却妖言惑众，竟命令仆人将羽士活活打死，还哭哭啼啼的为谨妃抱不平。

陶殷。

而他呢，兄长的妒忌自不必说，就连父皇也老是冷酷疏离，为的不过是二十年前的几句疯话――

走近书房，外头保卫共有八名，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陶靖进屋落座，单刀直入，“西洲那边，景象到底如何？”

“你做的功德。我去见父皇时顾念兄弟情分，对你尽是夸奖，乃至还建议父皇嘉奖剿匪之功，重赏于你。你倒好，一返来就进谗言，令父皇怒责于我。”太子平常尚且易怒，现在因气闷多喝了点酒，加上方才宴上永初帝的态度实在过于冷酷，便更难压住脾气。

“如何会！殿下刚才还说，叫我过了初五去他府上，会给我个职位。”阿殷双手接过陶秉兰递来的热茶，捧在手里喝了两口，道：“原觉得雪后不好行路，恐怕赶不到除夕，到底还是赶返来了。殿下带人先入宫复命，放我回家安息。父亲统统都好吧？”

全部府邸皆浸在年节的喜庆当中，游廊下挂满精美的灯笼，朗柱窗上贴了春联窗花，精美现眼。因临阳郡主自恃身份性好浪费，夏季凋敝的树枝上也扎了彩花装潢，尤觉华贵。

和离？

太子还不知眉岭藏着的蹊跷，更不知代王当日鼓动他的险恶用心，被永初帝臭骂一顿后，想不通启事，便把账全算在了定王头上。

反观皇后，虽则年纪比谨妃还要长些，倒是穿得格外持重贵丽，雍容夺目。

“父亲这两个月，可曾发觉甚么？”

灵修是冯卿的字，陶靖已经喝了一壶酒，神采有些发红，瞧着核心另有侍女环列，便起家道：“走吧，我们去书房。”

“北庭很成心机的。”阿殷叫快意出去，搁下包裹摊开给他们看，“这些都是我在巩昌城里买的，那边的匕首和弯刀比都城的还要精美，也便宜。有都城里极少见到的风崖石和水沉石，转头能够做个砚台用。马鞭皮革，风土情面，都与这边分歧，叫人大开眼界。要不是路途悠远，真想买上半车厢，返来渐渐玩。”

临阳郡主强压愤激，看他父女二人时更觉碍眼，重哼一声转而往阁房去了。

闻声院里的脚步声时，他转头而望，便见阿殷身如脱兔，行动如飞。

陶秉兰闻言发笑，“你这又不是出去玩耍，如何还买这些东西，千里迢迢背返来，也不怕沉。”

阿殷只笑不答，劈面陶靖便道：“她出去这半年倒是长进很多。那边景象如何？”

郡主府中以她为尊，她这里解缆，丫环们天然呼啦啦跟从，战战兢兢的奉养着，前呼后拥的随她归去。厅中的人立时去了大半，剩下陶靖带着兄妹俩，倒觉舒心。外头小厮报命点了爆仗，阿殷玩心大起，同陶秉兰点爆仗放烟花的玩了半晌，回到桌边时见陶靖在单独喝酒，陶秉兰取酒壶为他斟了，低声感慨，“父亲，将来我们是不是能够去南郡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