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第1页/共3页]
萧清婉听得这动静,倒不见高兴,只是道:“虽捉着了犯人,库银却也只得五万,另十五万两银子,尚不知下落。所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此案若得久悬,臣妾只恐……”赢烈听她话到口边却住了,便问道:“恐得如何?你无需有所顾虑,尽管说来便是。”萧清婉便道:“臣妾这几日思考这些事,总感觉有所蹊跷。这两桩事,面上都是冲着臣妾母家来的,手腕力道却又不重。如果要谗谄臣妾的父亲,就该捏成铁证,如许不上不落,藏头露尾,算是如何?如许不清不楚,反而易令人猜想推断。臣妾只感觉,那幕后主使,仿佛只是想要臣妾母家背上如许一个罪名。流言一事虽易破解,但臣妾父亲贪污赈灾粮饷的罪名却仍未洗清。皇上圣明,天然不会滥杀忠良。然此举在外头那不明就里的人眼里,便是阴私庇护。臣妾已为这起人说成是祸国妖后,臣妾既然是妖后,那皇上是甚么?”赢烈淡淡一笑,说道:“你是妖后,朕不肯废你,朕天然是昏君了。”萧清婉见皇上神采尚佳,便大胆道:“皇上恕臣妾无状,臣妾觉得,那幕后主使此举,只为师出驰名。”
顺天府尹眼看那些银两,竟皆是烧成的官方银锭,看其戳印日期,恰是赈灾丧失的那一批,又翻阅那名册,见此中有甚么分舵、堂主、会众等词目,那已为都察院收监的银库管库竟也在其内,并记录了很多邪术秘法,心觉非同小可,又与库银丧失一案有关,便将此案递送往都察院至李十洲案下。
李十洲见此三人受了酷刑,已没了人样,到这境地,是但求速死,料知此三人的供词,当失真相。又细观那名册,见银库管库并押送银两的卫队卫士,亦稀有人在其内,问其原因。那三人称,这些人都是他们来到都城时,方才插手教中的。因是那幕后金主的举荐,故而这三人也不敢多问。再诘问那幕后之人是谁,这三人却俱称不知,本来那人向来不亲身露面,而来送信的人亦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押运银两的车马用的又是都城车行的,故而这三人虽受命于他,却不知此人究竟是谁,是何身份。
那红花教的前身,原是官方一杂耍班子,其班主很会些炫人眼目标杂耍秘戏。掉队,这班子收了个放逐之人。此人倒是个有些野心并心机的,又对朝廷措置非常不满,便埋没祸心,先撺哄班主将那些戏法手腕教与本身,又夺了他的位子,继而扯起大旗,大收门徒。这乡野草民,多数没甚见地,看过他的戏法,便为其所唬,甘心入教,充为会众,为其役使。那教主又不知在那边结识了一朱紫,那人在厥后出运营策,又供应充盈的资金,故而红花教短短几月以内,便申明鹊起,会众遍及,竟有与本地州府分庭抗礼之势。本地官员也曾派人前去剿除,但是这起妖人长于邪术,又有人在后指导,常常神出鬼没,州府一时竟拿其不下,才有了朝廷出兵剿除一事。
李十洲又问库银一事,三人均称,是那幕后之人使马车自城外运送而来。那银子藏在车底夹板以内,车上只放着布匹绸缎,故而瞒过了守城卫士并城中梭巡。那银子自运来,便只得五万,旁的他们也一概不知。
赢烈凝睇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你的意义,荣亲王成心逼宫谋反?”萧清婉正色道:“荣亲王夙来行事,皇上心知肚明。他与谨妃并皇宗子过从甚密,臣妾与臣妾腹中这孩子,是他们的眼中钉肉里刺,他们急欲除之而后快。前番流言并奏请废后,只为摸索圣意。而皇上既然庇护了臣妾,那他们天然会另行别道了。荣亲王尾大不掉,居功自大已非一日,他军中威望甚高,手中人脉又广,又有不臣之心。若说他行率部逼宫之逆举,迫使皇上禅位于人,臣妾毫不诧异。到得当时,他自可对天下说,皇上是无道昏君,为妖女利诱,庇护奸臣,倒置朝纲,倒行逆施。他是替天行道,另扶贤君。”言至此处,她便在天子跟前缓缓跪了,连称恕罪道:“臣妾大胆,妄议时政,还请皇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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