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第1页/共3页]
待得散了朝,荣亲王乘轿回府。
荣亲王令人将其请入客室,他自家先换了一身衣裳,并未戴冠,才畴昔。
赢烈收到奏报,却不置可否,只令他当众朗读。李十洲便于堂上畅读了一番,这道表书不愧出自于名家之手,当真是字字珠玑,文采飞扬。谈及水患流民之苦,哀思委宛,动听心魄;而萧府之恩遇,又被比作久旱之甘霖。萧相施银赠衣,更是大庇天下寒士的义行豪举。文中更是死力奖饰皇后淑惠仁德,其国母之风,不让上古贤后。又将那起奏请废后之臣,批驳的体无完肤、辛辣非常。表中更称,其身着紫蟒锦袍,出入朝堂,竟而听信贩子谗言,行奏废后荒唐之举,愚至如此,连贩子村妇尚且不及,另有何脸孔公开位于士大夫之列!
送走了林淮南,荣亲王自行走到廊上,眼看院中竹叶萧萧,不由含笑喃喃道:“风要起了。”
旁人见此情状,均已明白天子此意乃杀一儆百,并要以此告终谎言一事。这入朝为官者,多数皆会些见风使舵的本领,当下便纷繁出列,赞美皇后贤德,为谎言所伤实在天理难容,此等妖言惑众之辈当得严惩如此。
赢烈不言此事,却向李十洲问道:“朕听闻迩来有人向都察院揭露皇宗子去处不端,出入风月场合,并有包养人妇之举,可有此事?”李十洲躬身回道:“确有此事,经都察院查察,乃失真相。”赢烈点头,向林淮南道:“你身为皇宗子的教员,教诲无方,导致皇子德行有亏。古说话,徒不西席之惰,由其徒则见其师。皇宗子现在这般,可见你这做教员的平常操守如何。现在你另有何脸孔,在此大肆议论朝政?”言毕,便即向吏部下旨:“左谏议大夫林淮南,教人无方,误人后辈,愧为人师。身为言官,却听信妖言,妄议朝政,其德其行,不堪任用。今将其肃除官职,停职留用。”那林淮南不过为做刺探之举,却不想竟而当堂便为天子摘了帽子,一时手足无措,睁目结舌,待要辩白一二,却一眼瞥见荣亲王正望着本身,左部下垂,微微摆了两摆。便即抱恨忍了,退到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唔,事情还没那么轻易告终……
才回至上房,脱了朝服,便有人来报称,林淮南大人求见。
至晚间,赢烈过来,与她说了本日朝堂之事,要她放心。她自也不提上表背后的事儿,只坐陪天子谈笑,二人一道用了晚膳。入夜,赢烈便歇在了此处,一夜无话。
皇宸妃听此一言,微微点头,喟叹道:“mm做了如许的大事,竟瞒的我一字儿不知!”萧清婉浅笑道:“也是姐姐夙来谨慎之故,我怕告与姐姐如许的事,姐姐连觉也睡不好了呢。”皇宸妃又道:“自小你就胆小,父亲母亲也任着你胡来。在府里时也罢了,这进了宫还这么着,我就怕有朝一日,生出祸端!”萧清婉便拉了她的手,柔声说道:“姐姐现在也该看清了,我们不插手,这些事倒要找上门来呢!府里只父亲一人,且已有了年纪,弟弟又在幼年,我们虽是女儿,也要略分些忧才是。旁的且不说,便是今番之事,倘或你我只靠着父亲,谨守这后宫端方,父亲一出了事,我们就只好干瞪眼焦急罢了。”皇宸妃闻言,点了点头,只说道:“mm说的,也有些事理。”
当时皇宸妃正在坤宁宫,陪萧清婉说话,听了如许的事,便向她道:“mm胆量也忒大了,如许的事,也敢做出来。皇上夙来不喜后宫干政,更恨里外勾搭。依着皇上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疑到你身上去。幸得眼下看来是无事。若皇上一时恼了,可怎好?”萧清婉却笑道:“姐姐只知其一,难料其二。外头传这等谎言,其背后主使之人,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眼下正值天灾,边疆又将行兵祸,一时不好妄动。本日这道陈情表,恰是皇上所需之物。再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只是一味以铁腕压抑,反倒易激起民怨。他们既然以民意伤我,我便以民气回敬。父亲正在停职检查,转动不得。我焉能容这起奸人肆意诽谤我萧家满门?”说毕,她自端了桂花泡茶抿了一口,方才又含笑道:“贩子之徒,见地陋劣,哪及得上这些读过圣贤书的秀才举子,说出来的话更易叫人佩服?白纸黑字,可比口口相传的流言,要来的有理有据的多。姐姐无需为此忧愁,不消几日,我管保这些流言,必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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