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香山[第4页/共4页]

瑈璇赞叹着，“唧唧吱”地和这木促织说了几句，爱不释手。俄然想起了甚么，一下子跳起来，胡乱叫着：“阿祥，我去去就回。”已经奔到了前厅。

“磊磊青史所记百十肆志之人，背后何止万千淹杀者，豪杰有之，才子更有之。”

瑈璇一喜：“好啊。你甚么时候走？工部没事吗？”

到了前期，更是大开文人杀戒，掀起一次又一次洪武笔墨狱。洪武暮年，稍驰名誉的知识分子都几近难逃一死。傅恕，张孟谦，高逊志，王行，王蒙，赵原，盛著等等这些文人画士都死得不明不白。

蒯祥笑：“你出息了！还会喝高了！没出洋相吧？”

谢运，昔日的张羽，含笑看着两个弟子，心中感慨。

穿过两曲雕木回廊，一名中年美妇正在后院，瞥见瑈璇，笑着迎上来，抱住了女儿。瑈璇侧头，见院内另有两人，看了眼便高叫道：“蒯伯！”跳起来挂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

这条法规意味着，山林隐逸这一知识分子最后的自在挑选，也被完整堵死。

林丝笑嗔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缠蒯伯，快下来！”

瑈璇蒯祥二人却只忙着玩耍，兴高采烈地一起上树摸鸟下河抓虾，帮先生的墙壁粉刷门窗油漆，又常常联袂去看望巨龟一家。五只小龟和二人垂垂熟谙，非常密切，偶然会悄悄咬着瑈璇的手指玩儿，逗得瑈璇哈哈大笑，蒯祥鼓掌喝采。

轻视唾骂文人，则成为常事。“迂儒”“临事有为”“唐妇人犹过今之儒者”等等这些屡见不鲜。有了点儿笔墨程度后自高高傲，和知识分子争小红花。写《阅江楼记》写《驳韩愈颂伯夷文》等文章，一边自称“淮右布衣”“江左布衣”，自谦“起自田亩，出身寒微”，一边指导天下文人写作！

俄然一只巨龟浮出水面，龟脖伸得老长，两只前爪挥动着。瑈璇一喜，口中的声音垂垂大了一些，蒯祥听听，本来也有万千窜改，时缓时促，时亢时低，巨龟高高伸着的脑袋上，两只小眼跟着转动，渐渐游近划子，两只前爪搭在了船沿。

大明读书人的职位，有些奇特。

不知过了多久，蒯祥碰了碰瑈璇：“喏，给你！”瑈璇接过一看，真是一只蟋蟀，拇指大小，栩栩如生，仿佛桃叶帅正在冲本身“瞿瞿”叫着。

瑈璇鼓掌笑道：“这是给我的？太好了！”脑袋凑到蒯祥面前，见他刻的仿佛是些花鸟草虫，笑道：“帮我上面个刻只促织吧？喏，大个儿长腿，举头振翅的那种。”一边比划着描述给蒯祥听。蒯祥有些奇特地问：“如何想起来要个促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