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心有感召[第2页/共2页]
扶瑄将湿巾叠作四方,轻揩初梦为烟尘浑浊的面庞,初梦的鬓内亦是潮湿的,应是出了很多汗了。
扶瑄循着她的目光,只俯身将她悄悄揽住,柔声道:“皮外小伤罢了,最要紧的是你有惊无险。”
二人悄悄潜回本来的位置坐好,初梦侍在扶瑄身后的人群稍前处,她偷偷巡查一圈列座诸客,只见皇上正专注于赏识歌舞,目不转睛,和颜悦色,更沉浸此中和着曲乐轻吟着,似并未发觉她与扶瑄去身又返了。
少时,初梦与扶瑄洁净毕了烟尘,又重束了一番仪容,初梦自乌衣巷里穿来的婢女服已让灰渗入,便换上了婢女送来的南岭王府的婢女制衫,纱布与伤药也由婢女送来了,初梦换好衣衫,接过纱布,轻扯了一段,涂上伤药,帮着扶瑄包扎。初梦凝着这伤口,神采黯然,朱唇抿紧,长睫明灭,扶瑄知她又在多想了,便帮着一把将纱布覆于本身臂上,伤药贴着皮肉化作一阵钻心刺痛,扶瑄微微蹙了蹙眉,又当即规复一派温润之色,款款而笑道:“无碍的,你尽管扎紧好了。”
二人又清算了一番,便沿着花径归去赴宴,还未近春荣台,便听闻那头传来歌乐阵阵,应是宴席已然开端了。
舞乐声婉转渐止,台上舞着的婢女轻撵着步子一列退下,皇上起家鼓掌,扬声道:“好!南岭王府的歌舞技艺当真更上层楼!”说罢将面前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吸了半晌,几声欣喜的咳嗽声如愿自扶瑄唇瓣紧贴之下传溢出,初梦狠恶颤怂着肩咳嗽起来,竟是醒了!
一旁候着的主子端上一卷字轴,主子四人摆布开弓,一人擒一角,将字卷缓缓展开,裱褙的绸缎映日当空更显灿烂耀目。
婢女仓猝将茶奉上与二人漱口。
扶瑄跪在初梦身侧,玉口微张,一手悄悄捏着初梦下颚,另一手托着初梦的颈,闭目吮吸,极是用力,他吸的第一口也不由狠恶呛出了声,婢女赶快递上茶与他漱口,却叫他推至一旁,只将吸出的烟液吐了,又仓猝探下身去吸,每吸几下便去望初梦的反应,愁眉舒展。
扶瑄悉心揩了两遍,面庞已还作明净,可面前才子偏是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初梦由扶瑄牵引着拨散人群,迂径回扶瑄的坐位前入坐,只见皇上已端坐至上位,黄袍金光夺目,身边一案后坐着端庄婉丽的女子,女子通身锦团花案的粉蓝色袍子,面庞姣好,正含着含笑,扶瑄一眼便认出是通州王家的尔桢,入宫数年已容封为尔妃娘娘,与维桢样貌很有几分类似。而尔妃娘娘那侧的一列下座上,维桢亦是来了,她并未赏识这歌舞莺燕,只冷静拿眸子凝着长姐尔妃娘娘的方向,大略是尔桢一如宫闱好久未见,姐妹情深,维桢心有所触了。
桓皆在一旁轻声道:“皇上,是否该是赏字了呢?”
“初梦!初梦!”扶瑄嘶吼,苍烈之声盖过了那一片锅碗瓢盆碰撞的喧闹,凌于灶房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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