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心有感召[第1页/共2页]
“公子,初梦在呢……”初梦微微睁大了眸子,使出满身力量将话语突破干哑的喉头,却见扶瑄满脸是汗,泪水满溢,送了鬓发,亦是一副灰头土面的模样,便颤着伸手去揩他脸上的灰渍,便气虚着道,“初梦……无碍呢。”
二人又清算了一番,便沿着花径归去赴宴,还未近春荣台,便听闻那头传来歌乐阵阵,应是宴席已然开端了。
“竟是反字书……”
“初梦——”扶瑄的身影占有了初梦不大的视界。
初梦由扶瑄牵引着拨散人群,迂径回扶瑄的坐位前入坐,只见皇上已端坐至上位,黄袍金光夺目,身边一案后坐着端庄婉丽的女子,女子通身锦团花案的粉蓝色袍子,面庞姣好,正含着含笑,扶瑄一眼便认出是通州王家的尔桢,入宫数年已容封为尔妃娘娘,与维桢样貌很有几分类似。而尔妃娘娘那侧的一列下座上,维桢亦是来了,她并未赏识这歌舞莺燕,只冷静拿眸子凝着长姐尔妃娘娘的方向,大略是尔桢一如宫闱好久未见,姐妹情深,维桢心有所触了。
舞乐声婉转渐止,台上舞着的婢女轻撵着步子一列退下,皇上起家鼓掌,扬声道:“好!南岭王府的歌舞技艺当真更上层楼!”说罢将面前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扶瑄悉心揩了两遍,面庞已还作明净,可面前才子偏是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初梦!初梦!”扶瑄嘶吼,苍烈之声盖过了那一片锅碗瓢盆碰撞的喧闹,凌于灶房上空。
而皇上一侧的下位正坐着桓皆,低首喝酒,唇角轻露狂狷之笑,初梦拿眼偷巧于他,而刚巧桓皆亦与此时朝她这处望来,初梦从速将头低下,只拿余光轻瞄,却见桓皆还是盯着,细看之下,原是扶瑄正将冷冷的目光投射于他,桓皆重视着了,向他还以凌厉滑头之光,还是浮滑地笑着,却未重视扶瑄身边已然换了衣衫的初梦,只当她是南岭王府的婢女未去细看。
少时,初梦与扶瑄洁净毕了烟尘,又重束了一番仪容,初梦自乌衣巷里穿来的婢女服已让灰渗入,便换上了婢女送来的南岭王府的婢女制衫,纱布与伤药也由婢女送来了,初梦换好衣衫,接过纱布,轻扯了一段,涂上伤药,帮着扶瑄包扎。初梦凝着这伤口,神采黯然,朱唇抿紧,长睫明灭,扶瑄知她又在多想了,便帮着一把将纱布覆于本身臂上,伤药贴着皮肉化作一阵钻心刺痛,扶瑄微微蹙了蹙眉,又当即规复一派温润之色,款款而笑道:“无碍的,你尽管扎紧好了。”
“果然是可贵一见的佳品!”
扶瑄跪在初梦身侧,玉口微张,一手悄悄捏着初梦下颚,另一手托着初梦的颈,闭目吮吸,极是用力,他吸的第一口也不由狠恶呛出了声,婢女赶快递上茶与他漱口,却叫他推至一旁,只将吸出的烟液吐了,又仓猝探下身去吸,每吸几下便去望初梦的反应,愁眉舒展。
婢女将一盆净水端来,为她洁面。扶瑄便将她手中润湿的巾帕掌过,火急道:“我来。”
皇上一击掌,道:“桓冼马说得恰是!朕本日邀诸位公子来,便是要停止一场赏字大会,亦或是赛字大会。朕前几日得桓冼马佳作一幅,借此大会与尔等有识之士一同观赏,倘若诸位当中那个有胆识可赢了此字,亦可自告奋勇前来比试,赢了朕重重有赏!来人——呈桓冼马墨宝!”
墨字缓缓当空跃出,素纸皓白,映着超脱遒劲墨字光鲜凸起,在坐世人伸长了脖颈去看,斯须以后无不嗔目结舌,交头赞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贵公子,一眼便识此中门道。
扶瑄将湿巾叠作四方,轻揩初梦为烟尘浑浊的面庞,初梦的鬓内亦是潮湿的,应是出了很多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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