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冲喜[第4页/共5页]

精华和玉薇都在柳夫人房里烤火说闲话。听得耀文兄弟来了，玉薇笑道：“这么冷的天，他来做甚么？”

耀文原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便点点头，道：“姑母待我爹，真是没话说，我们他日谢她，耀廷，我们先到县里去请郎中罢。”

精华笑道：“我把阿谁唱的些银子，叫她去书院找他闹一场，羞死他。”

“转头见过二婶，我们就去见一见姑母，你就留下和文才表弟一处看几日书罢。奴这个也算三朝回娘家，奴恰好把这几日积存的俗事办一办。可好？”

精华想了一想，便叫把那几件富丽衣裳放下，叫两个婆子来，抬出一个积了灰的旧木箱，先翻出两个皮袄，笑道：“这箱子衣裳还是那年太后仙去时做的，想来守孝都穿得。” 先捡出来两身衣裳，道：“这个与两位堂哥哥罢，再添两件色彩的背子，无事也穿得，有事把背子脱了，最费事不过。玉薇姐你将了去，和堂哥哥说一声儿，想来他也不恼我与他这个。”

耀芬也怒，恨道：“我为了书院的事，忙的家都顾不上回。莫非爹爹有病，你们就不该动一动？难不成绩该我去请郎中？叫你休妻，也为的是我们百口的面子。我只问你一句，休，还是不休？”

精华的衣裳天然是小了的，使柳氏的改一改也能穿。便是黄氏，改瑶华的旧衣也使得。几个小的，有精华的衣裳改一改，也可充数。精华便把大哥一家几口的份儿理出来，寻了个小箱子，才放出来，又笑道：“倒是忘了，另有姑母一家的。”

柳氏笑道：“把郎中，再吃个把月的药充足了。留点余地给你玉薇姐做情面罢。你猜猜，你玉薇姐要送多少银子与你堂兄？”

老田妈看看外头，还是大雪纷飞，咳了一声，苦笑道：“这般冷，又中过风，想是扛不住了，你且去伴他两个说话，我去回夫人，就取衣裳送畴昔。”

芳歌直率，吐舌道：“玉薇嫂嫂还要铛铛？这个话我是不信的。”

耀芬这些天一向在县里一个相好处乐不思蜀，听得兄弟为父亲冲喜，真娶了阿谁女管事，勃然大怒，跑来家把耀文一顿臭骂，又抱怨母亲：“我们家世代书香门弟，如何能娶如许的人进门，便是冲喜，贫苦人家的好女孩儿多的是，如何也不能娶这么个迎来送往的女管事。叫兄弟把她休了，另娶罢。”

玉薇抿嘴笑道：“你如何晓得人家没有烦苦衷。你想读书，我指导你去一个好去处。”

呛得耀文满面通红退出来，和耀廷说：“爹还能拖？哥还不晓得几时返来呢。”

精华想一想，道：“我们送二十两与大伯看病，玉薇姐必定不能送二十两，不是十两，就是八两。”

柳夫人沉吟半日，道：“叫他和大太太说，冲喜。如果大太太不依，就罢了，诚恳等三年罢。如果大太太肯，你风景出嫁不好么。”

芳歌便问原因，精华道：“听我们家的管事讲，他这些天都在一个唱曲的家住着。耀文堂哥为了大伯的病，这几日到处驰驱，他都不闻不问。倒是耀文哥结婚他反倒跑回家去叫人休妻，真是气人。”

精华一边看人抬箱子，一边小声问玉薇：“玉薇姐，大房的景象到底如何样，你可晓得？”

玉薇点头，道：“我们的事不急，还是大老爷的身材要紧。倒是有一个事，姑太太筹算赶着办丧事给大老爷冲喜。”

玉薇走到柳夫人身边，跪下，笑道：“玉薇方才和耀文筹议，如果拖下去，极少还要等三年，倒不如趁现在把婚事办了。太太，可使得？”

耀文苦笑道：“我晓得的，只是恋慕他们无俗事烦身，能够用心读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