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冲喜[第3页/共5页]

“我与了耀文三两银。”玉薇笑着出去，道：“原是想与八两的，我厥后想一想，人还没进他家门呢，手头就如许松。今后和他糊口，他家要东要西，与少了怕是不依的，倒不如现在吝啬些。”

精华替玉薇考虑，想了一会,道：“不但耀文堂哥，另有文才表兄呢，如果大伯父走了，两个月以后表兄怕也是不能结婚的吧。姑母和我讲过的，本年下半年虽另有几个好日子，偏和姑丈犯冲，以是才挑的上半年的日子。”

精华想一想，道：“我们送二十两与大伯看病，玉薇姐必定不能送二十两，不是十两，就是八两。”

精华的衣裳天然是小了的，使柳氏的改一改也能穿。便是黄氏，改瑶华的旧衣也使得。几个小的，有精华的衣裳改一改，也可充数。精华便把大哥一家几口的份儿理出来，寻了个小箱子，才放出来，又笑道：“倒是忘了，另有姑母一家的。”

芳歌笑道：“我们做女孩儿的，原也管不到二门以外的事体，莫要想了，我们还是下棋耍子罢。”

耀文感觉父亲景象不好，和母亲筹议，道：“爹爹这般，还是请郎中来呀。娘有铜钱与儿子几十个，儿子去雇个驴……”

耀文点头道：“两个侄女到金陵念女学，学费都是二叔把的。爹爹这个病，药里怕是要用人参。他借几十两银子轻易，我们几时才还得上？天暖了要春播，耀祖哥也要银子买种子租牛呀。”

撤除耀祖手松，有钱的族人都搬到县里去住了，聚在书院里的，俱是手头不宽余的，还能问哪个借？耀文想了半日，还是要和二叔开口，便和兄弟筹议，道：“二叔上回把衣裳与我们穿，可见还是待我们故意的。我们还是去求求二叔罢。”

少时王氏过来，传闻大哥不好，侄儿来借银子，便忧愁道：“这可如何好，叫文才和他表哥一起去瞧瞧他娘舅呀。”

耀文和耀廷俱都点头，缩在火盆边颤抖。那守门的从柜子里取出一小坛酒顿在火盆里，叫他两个一会吃热酒，撑着伞走到背面柳夫人院外，寻着老田妈说：“大房里耀文少爷兄弟两个来了，想是大房有事。两位少爷衣裳尽湿，还烦田妈妈讨两身衣裳与他们换换。”

姑太太忙忙的归去和丈夫说知，柳氏叫人去请王翰林到背面来，就和玉薇说：“你去和耀文说罢，就说姑太太筹算办丧事给大伯冲喜。”

“甚么你的我的，是我们家的。”耀芬气的直颤抖，甩手一个巴掌贴到耀文脸上，恨道：“爹还没死呢，你就分的如许清楚？”

玉薇抿嘴笑道：“你如何晓得人家没有烦苦衷。你想读书，我指导你去一个好去处。”

精华想了一想，便叫把那几件富丽衣裳放下，叫两个婆子来，抬出一个积了灰的旧木箱，先翻出两个皮袄，笑道：“这箱子衣裳还是那年太后仙去时做的，想来守孝都穿得。” 先捡出来两身衣裳，道：“这个与两位堂哥哥罢，再添两件色彩的背子，无事也穿得，有事把背子脱了，最费事不过。玉薇姐你将了去，和堂哥哥说一声儿，想来他也不恼我与他这个。”

耀廷也忧心，想了一想，道：“我们问耀祖哥借银子去？”

耀廷摸摸身上的衣裳，冷静点头。兄弟两个顶风冒雪走到王翰林家。守门的瞥见他两个雪人似的，面孔都发青发紫，忙把他两个让进门房，道：“两位少爷都是本家少爷，原是不需禀报的，然天如许冷，先在门房烤一会火罢。小的去里头说一声，讨两身干衣裳来换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