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冲喜[第5页/共5页]

玉薇又与他们打了一葫芦酒驱寒，送他两个出门。耀文到县里见了郎中，千求万请，郎中才承诺去富春书院出诊，耀文便叫弟弟去雇驴，他自怀里摸出玉薇偷偷塞把他的三两银，递把郎中，道：“门生还求大叔说两句好话儿，家父这个病，如果药石无效，或者能够冲冲喜。如果这个话是大叔说的，家母必然信的。”

大太太因冲了喜丈夫的病竟然好些了，倒是不依大儿子，道：“如果未曾结婚，你说不能娶也还罢了，已是成了亲，不好等闲休得。倒是你，这十来日你在那里？我盼你来家盼得眼里滴血，你都未曾返来。”

少时王氏过来，传闻大哥不好，侄儿来借银子，便忧愁道：“这可如何好，叫文才和他表哥一起去瞧瞧他娘舅呀。”

因是冲喜，婚事也不甚讲究，玉薇清算了两箱两柜，令人抬着，又是一队鼓乐吹打，坐了一顶肩舆就嫁畴昔了。那边办了两桌酒，挪了一间房做洞房，拜个六合，便算结婚。谁知这么一冲，大老爷立即不咳血了。

玉薇晓得老头儿的性子，看耀文还要施礼，把他扯出来，小声道：“莫要打搅，我们背面给二婶存候去。”

耀文点头道：“两个侄女到金陵念女学，学费都是二叔把的。爹爹这个病，药里怕是要用人参。他借几十两银子轻易，我们几时才还得上？天暖了要春播，耀祖哥也要银子买种子租牛呀。”

杏仁捧茶过来，玉薇站起来接过，吃了半盏茶，笑道：“走了这半日，鞋子子都湿透了，我去我那屋换双干的再来和你们说闲话耍子。”一阵风样的去了。

玉薇走到柳夫人身边，跪下，笑道：“玉薇方才和耀文筹议，如果拖下去，极少还要等三年，倒不如趁现在把婚事办了。太太，可使得？”

到得王翰林处，便又是一个天下。书房里烧得通红的两个大炭盆，案头古磁瓶里还供着一枝白梅，喷鼻的墨香。王翰林坐在书桌前看书，两个门生各据一张书桌写字，在耀文眼里，这个书房就是世外的桃源。王翰林瞥见侄儿侄媳，指指外头，轻声道：“不必多礼，背面去罢。”

玉薇苦笑道：“你耀芬堂哥本日到家，叫他休妻呢。我们是指着铛铛的借口跑出来的，且过几日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