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罚王家[第1页/共4页]
少年昂首,暴露一张清秀面庞,额头上血迹猩红刺目,小男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女孩抹着眼泪道:“他们会得报应的!”
这是两个扎着总角,不敷十岁的孩童,一男一女,男孩稍大一些,挡在最前面,用力推着王麻子。小小身躯还不及王麻子胸口,却没涓滴害怕。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道,可我不晓得,我到底是这一世的人,还是来自九百年后的另一世人。【1:铁鎝是宋朝呈现的一种掘土东西,农夫用来翻耕碎土。】
“大头我们都取了,这点东西……就算了罢。”
“二哥你好了!?”
“你们的书?”
听到二哥唤着他们的名字,两小抱住二哥,涕泪皆下,多日的委曲哀苦,终究有了倾泻之处。
王相公家说的是华阳王氏,神宗天子年间的宰相王珪正出自华阳王氏,本地人都以王相公家称呼。王相公毕竟是旧时之臣,过世多年,权势早已不复昔日,邓相公家的名声却如日中天。这邓相公家说的是双流邓家,先有神宗期间的名臣邓绾,再有邓绾之子邓洵武和邓洵仁,两兄弟在这一朝都是相公。
他点点头:“虎儿,瓶儿,二哥好了。”
稚嫩的哀声裹住少年,他眼中俄然绽起一丝光芒,再化作朦朦光彩,分散到全部眼瞳。
农夫们纷繁皱眉,那一高一矮两个年青人眼里的气愤更是浓烈,王何氏举头挺胸,尖尖下巴几近是平下落在世人眼里:“谁闲得不耐烦了,伸手管这我们王家事,别怪我何家去找王相公和邓相公家讨小我情,把谁办了衙前!”
高壮男人叹道:“万一她能说动何三耳呢?谁敢拿身家打赌啊?”
林中小屋恰是王家的书房,两个小孩扶起少年,凄声唤着。
“一身肉都长在嘴上了么?还不把这傻子踹开!”
浑家王何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笨伯!没听王秀才说过,那书是百多年前的拓本,一本能卖好几百文!这点东西?你就这点出息!”
世人哀叹,要不如何会嘀咕王秀才家遭了天罚呢?王大郎也是个聪明过人的小子,可惜早夭了,如果还能活着,就算没甚么出息,家中也还能有个大人,不至于让王麻子这堂亲逼迫到这类境地。
此时佳耦已到了院门口,见是村里一帮农夫,七嘴八舌问着出了甚么事,王何氏呵叱道:“呱噪甚么?王家的事可轮不到你们掺杂!王家没人,何家另有人!”
望着这对佳耦的背影,矮个子恨恨隧道:“她是恐吓人!帮相公家办事的何三耳不过是她家远亲……”
“难不成真是老天爷在降罪,那园地动……”
牵牛汉从速辩白道:“我只是说王二郎,关秀才公甚事?之前的王二郎就不是人……”
一道旱雷蓦地劈开暗淡的天空,少年昂首望天,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呆气突然消逝,开口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成活。”
华阳县是文曲星扎堆的处所,神童向来都没少过,大师已经见惯了。可像王二郎如许,不管是看还是听都能分毫不忘的,向来都没传闻过。神童已不敷以描述,神通还差未几。而这般夺六合造化的神通,怎能让凡人久得呢。
mm瓶儿抽泣道:“二哥,王麻子他们……”
王麻子嚅嚅辩白着,他自认还是好人,这几日里,他跟浑家已快搬空了王秀才的财帛家什,还找到佃种王家地步的农夫,让他们把租子转给了自家。书房那点物事,算作王秀才的遗物,留给那三兄妹好了,事情不能作绝了嘛。
身着粗麻短褐,头裹软布巾的农夫自村外田坝一伙伙返家,扛着钉耙铁鎝【1】,牵着老黄牛,说谈笑笑,话题都绕着一个比字打转。比谁的地步更得牛爷的喜爱,谁的浑家厨技上得了台面,比谁家小子更聪明,谁家女儿嫁奁备得光鲜。再比到哪个光棍汉先结婚时,还嘘哄起来,惹得狗儿也吠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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