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第3页/共3页]
问秋看桶里水很多,伸手试了试,也还烫着,笑道:“把地上的水擦洁净以后,接着上午没打完的络子打两条,都经点儿心,但是女人要戴的。”
楚晴眸光闪一闪,在厅堂服侍的珍珠已扬声冲东次间喊了声,“五女人来了。”撩起青碧色的棉布帘子,将楚晴让了出来。
文老夫人坐在大炕正中,穿件秋香色的褙子,额前笼一条一样色彩缀着玳瑁的额帕,满面笑容。中间穿戴玫瑰紫云肩褙子的文氏正眉飞色舞地说着甚么,明显是在凑老夫人的趣。世子夫人明氏也含了笑,悄悄捶打着文氏肩头。
可梦中的景象却如此地逼真,抵在喉间的那双手冷且粗糙,带着薄茧,几近教她喘不过气来。他的气味,直直地扑在她耳畔,温热潮湿……可那张面庞倒是恍惚,像隐在薄雾里,朦昏黄胧的看不清。
正考虑着,忽听外头传来狼籍的脚步声,异化着小丫环的喊叫辩论,楚晴纳罕,扬了声唤:“问秋?”
春喜简短地答复:“好。”
楚晴笑盈盈地说:“你们女人我长得标致,任是甚么色彩的料子都能穿得出去,你信不信?”
挨着炕边一字排开三把花梨木的太师椅,头一把坐着二女人楚晚,楚晚是文氏所出,本年十三岁,长相随了文氏,小鼻子小嘴巴小眼睛,看着倒是清秀,美中不敷肤色有些偏黄,似是营养不敷般。第二把椅子上坐了四女人楚暖,楚暖十二岁,生得比楚晚娇俏了很多,特别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任是无情也动听。
“换成甚么了?”楚晴没多计算头发,持续问。
楚晴看在眼里,微浅笑道:“先擦掉水珠,等换过衣服再渐渐绞,前几天不是说时髦流云髻,梳个那样的发髻好不好?”
只这一会儿工夫,天气已暗下来,夕照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棂晖映出去,半边炕上映出了朝霞的红色。
问秋取了鹅黄色的锦缎大氅,给楚晴披上,暮夏则提了盏气死风灯,以备着返来的路上照亮。
“做了个恶梦,”楚晴偶然细说,只感觉浑身高低黏糊糊地腻,开口道:“提些热水,我擦擦身子。”
文老夫人虽不睬家事,但内院产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总逃不开她的眼皮子耳目。针线房这一出定然也早传到文老夫人耳朵里了,说不得还会有一顿说教等着她。
楚晴叹口气,将瓷碗里的秋梨水一气喝尽了,才道:“这事前搁下吧,你到库房找几匹素缎出来,祖父的寿筵首要,不能把这事担搁了。”
时候尚早,楚晴考虑半晌,起家道:“这就往宁安院去吧。”
楚晴将料子放到一边,道:“等徐嬷嬷返来再细心筹议,此次再不能老躲着藏着,总得好好地露个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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