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鸾[第2页/共2页]

“好。只是此次方刘二家的公子也在府中，若动起手来更加不便了。”赵姨娘应道，“你也晓得那二人虽不党附澄江王，却也非常难缠。”

“本日姐姐回乐坊，又是为了何事？”子歌问道。

“玉笙，你明知此行凶恶非常，若被发明便百口莫辩。不如让我……”话音未落，娘便又迸收回一阵狠恶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都一并咳出般，闻者心惊。

子歌想起之前那封青书，想必翠翘便是安插于赵宇府中的耳目，本身当时美意为她作嫁衣裳，现在看来却像是推她入了另一个火坑。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惭愧。

“他一入府便将盒子藏于赵家地库中，耳目无从得见。”

子歌未加思考便排闼而入，来到她身边，给她抚背、倒茶，帮忙她陡峭呼吸。一旁的赵姨娘虽也焦急，却帮不上忙，只能垂手站于一侧。

“此番赵府秋宴，她也受邀，若能让她同去……”

“娘，你身材抱恙，本就不该如此费心。我既知本身是杨家遗孤，便会倾力为家中之事分忧。望娘成全。”

“你可肯定，他现在已在城中？”

娘沉吟半晌，道：“再查。中秋大宴，防卫松弛，便是入府良机。”

“赵公子但是薄待了你？赵夫人有没有找你费事？常日糊口可否余裕？”子歌握着她的手，一叠声问道，神情体贴。

那八个朱砂笔写就的颜体，一向印在子歌脑海中，挥之不去。

于子歌而言，词中表情也能体悟一二。畴昔的陈年旧事，子歌固然无甚影象，也不觉过分伤悲，但身边这些自小熟谙之人皆另有身份，倒是需求时候去适应的。

“姐姐为何放心将地书交予我？我在青鸾报中并没有品级。”话虽如此，子歌还是将卷轴妥当地收好。

一曲歌罢，子歌稍作安息，又被差使去取兰溪的玉笛，为她送到南街去补缀，可巧却在廊中遇见了穿着精美的翠翘。

“前些日子莫名地折了些耳目，现在坊中倒是没有几个合适的乐工。”赵姨娘有些担忧，“克日歌儿仿佛对坊中之事甚感兴趣，我也没多禁止她。”

“你也知赵宇薄情，正妻善妒，我在府中不与人争、安稳度日，只图个衣食无忧罢了。”她不再是当初阿谁满面红光地分享女儿苦衷的翠翘，言语之间，对人事的淡然让子歌有些心寒。

赵姨娘看了看娘，并没有说话。娘倦怠地闭上眼，悄悄摇了点头。

瑶琴在案，子歌缓缓拨动琴弦，娓娓唱道。后主李煜之词字字珠玑。当年之富强，本日之孤凄，欣戚之怀，相形而益见。

“穆氏启真镜失落多年，传闻是被方氏所得，故方氏才气扶摇直上。这盒中之物，你可命人刺探过？”娘还是咳嗽不竭，声音沙哑踏实。

这些日子，娘的身材每况愈下，但偏生却不肯意好好安息，愈发频繁地在外奔波。子歌并不晓得她在筹划甚么，但却认定，这必然与中秋之宴，与前尘旧事有关。

青鸾报的架构实在非常简明，耳目与信息皆分为天、青、地、白四品，子歌在谢允书房看到的碧玉卷轴便是青书。掌线使统领四方“天”品，每位“天”品耳目手中掌控着十余位“青”品耳目，“青”品下又稀有十“地”品，以此类推，下品将信息直接递交于上品，而耳目之间互不了解，可保无连坐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