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前世(九)[第2页/共3页]
这晚李政没有返来。
摆布无人,玉夏方才低声劝道:“殿下只是气急,没甚么别的意义, 娘娘不要介怀。”
“志安,你忘了最首要的一点,”李政垂眼看他,沉声道:“太子妃她,甚么错都没有。”
“罢了,”钟意勉强一笑,道:“我累了, 你们退下吧。”
“殿下待太子妃有情有义,拿出了丈夫的担负,但是,那些曾为您死生一掷的忠耿之士,便该被孤负吗?”
“不但是臣,另有很多人,当我们决定跟随殿下,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想过转头,”他红了眼眶,道:“臣说这些,不是筹算令殿下顾怀旧情,格外开恩,臣只是感觉……”
苏志安眼眸闭合,半晌,终究也道:“是。”
钟意摘耳铛的手一顿, 旋即将那只珊瑚坠子丢到桌子上去:“我就是感觉……很不公允。”
“臣的主君是殿下,”苏志安道:“而非太子妃。”
月凉如水,自夜空中悄悄流滴下来,一阵风自窗扉吹过,书房内灯影摇摆,李政的脸孔也昏黄不清起来。
躺了会儿,她也感觉没意义,唤人入内梳洗,又去看景康,外间有侍向来禀,言说文媪与东宫司马求见,她眼皮也没抬,道:“打发他们走。”
“如何,”钟意拿帕子替景康擦了擦脸,淡淡道:“我连不想见人的权力都没有?”
李政并不看她,目光落在门扉上,道:“阿意睡下了吗?”
“阿意,昨日是我不好,打翻醋坛子,说了好些不该说的,”他暖和道:“我们不气了,好不好?”
……
苏志安不语,李政则转向前不久方才过来的文媪:“太子妃一向都很恭敬你,你不该那么做。”
李政嘲笑道:“你是想说,东宫家道不正吗?”
动静传到苏家时,苏志安已经歇下,听闻东宫急召,仓猝起家换衣,往宫中去。
李政道:“我信。”
“当然要去,”景宣瞥一眼正进门的父王,模糊发觉出几分非常,笑嘻嘻道:“跟阿翁说好了的。”
玉夏低声道:“娘娘刚刚才歇下。”
“殿下因一妇人,而令朝臣心冷,莫非这也是担负吗?”
“臣不敢,擅做主张,合该领罪,”苏志安设首,道:“然臣自殿下潜邸,便跟随摆布,略有微功,但望殿下听臣一言。。”
“本来殿下是为此事发兵问罪,”苏志安一掀衣袍,当场跪下,安然道:“臣的确拜托文媪,向太子妃说了几句话,殿下既问,更不会有所坦白。”言罢,便将那日文媪所说之语通盘托出。
李政定定看他半晌,倏然笑了,只是那笑容中带着点挖苦意味。
这等诛心之论,何其暴虐。
“陛下早成心易储,令殿下择王谢贵女妻之,昔日府中幕僚亦盼望殿下觅得佳妇,早诞世子,安宁民气,但是殿下娶太子妃钟氏为妻,乃至朝野非议,言官攻讦,此其一过也。”
钟意也不在乎, 哄着景康睡下, 又自去梳洗。
李政凑畴昔,讪讪道:“我喉咙也有点不舒畅。”
玉夏思忖过后,道:“越国公府来人看望过娘娘,另有,便是文媪……”
“殿下,《易》云,家道正而天下定,”苏志安道:“您是储君,将来更会是天子,这句话原该比臣更清楚才是。”
“他喜好我的心是真的,可那些伤人的话,也的确出自他口中,我又不欠他的,凭甚么要一次次让步?”
这孩子惯来是叫人费心的,这么点的小人,竟然也会体贴人了。
李政未曾反应过来:“嗯?”
玉秋玉夏见她如此, 心疼的直落泪:“娘娘甚么错处都没有,都是外边有人胡说, 您别往内心去……”
她有些怠倦,道:“我也是人,也会悲伤,也会感觉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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