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古刹夜话[第2页/共2页]

次日・凌晨

“谁躲着了？我光亮正大的！快吃面，我等着呢。”姜玉姝略一思考，慎重奉告：“自出发以来，我一向详细记录北上沿途的见闻，风土情面、山川植物植物等等，供闲暇时解闷，或是供大哥时忆苦思甜。”

“我没恼。”姜玉姝这才放手，“你整天繁忙，没个停歇，细心身材累垮。”

下一瞬，郭弘磊疾步近前，皱眉道：“快上去坐好！我们赶着去六里外的驿所领干粮。”说完，他屈指敲击车板，沉声说：“既然嫂子无需再躺着养伤，还请挪一挪，让您弟妇妇坐坐，她抱病了。”

只要与裴文沣无关便可……郭弘磊吃了口面，欣然道：“如此听来，女人大可著书传世了。”

姜玉姝挥了挥手，“明天见。”

其他人散去，小伉俪对视。

郭弘磊再度感喟，正欲开口，却听房门“嘭”地被撞开：

郭弘磊并未答话，而是叮咛道：“寺里缺粮食，但众师父倾其统统，熬了米汤搁在偏殿，你们去喝一些驱驱寒。”

“嫂子有份儿，老夫人和煜儿等人必定也有。但我猜，你恐怕一口没尝。”姜玉姝心知肚明，正色道：“坐下，我亲眼看着你吃。”

郭弘磊点点头。

“哦？”王巧珍幽幽一叹，蓦地万分哀怨，悲切道：“戋戋素面，昔日谁奇怪？现在却变成了珍羞美馔，等闲吃不到。唉。”说话间，她往外走，自去隔壁寻面。

“面条？”姜玉姝一惊，强打起精力，不放心肠说：“嫂子言之有理，朝廷确切不答应被放逐的犯人过得舒坦。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吃干粮吧。”

王巧珍踢掉布鞋，忿忿倒在榻上，咬牙切齿。

姜玉姝梗着脖子吞咽，唏嘘道：“三弟天抱病弱，四弟倒是敏捷从胖墩墩变得黑瘦，我看着的确惊骇，才匀给他们一些。”

“本来如此。”王巧珍盯着素面，一言不发。

“二嫂身材不适，快上去坐着，我咳、咳咳我走路。”郭弘哲主动让座。昨日一场滂湃大雨，冻得贰心疾复发。

“真的？”

“但是――”翠梅刚张嘴，便被年青家主打断：

“咳咳。”王氏展开眼睛，招手道：“玉姝，还愣着干甚么？上来罢。”

“行吧。吃就吃，你恼甚么？”郭弘磊叹了口气，无法落座。

郭弘磊顿时挑眉，趁机问：“你也不过才十六岁，不也日夜劳累？一向忘了问，你每天早晨躲着写写画画，究竟是在做甚么？”

郭弘磊点头拜别。

郭弘磊低声奉告：“我找到方丈，悄悄儿地捐了香油钱，无需多言，他便主动安排姜汤热水、面条面汤。”

“恕难相帮。”郭弘磊一口回绝，“忍忍，从速吃！”

“骗你何为？”究竟上，素面希少，郭弘磊还是吃干粮。

“辛苦你啦。”姜玉姝趴着炕桌，了然一笑，轻声说：“我一进庙门，就见寺庙冷冷僻清，朱漆退色、佛塑陈腐，便知众师父日子贫寒，纵故意也无财力相帮。我们百余人借宿，理应捐些香油钱。”

经婆婆管束后，王巧珍不敢再抱怨不休。她端坐，抱着儿子，占了小半板车，忧愁说：“唉，煜儿昨晚也发热了，哭哭闹闹，真叫人忧愁。”

姜玉姝接过筷子，渐渐拨了拨素面，忧?说：“我头晕得短长，耳朵里‘嗡嗡’响，直犯恶心，实在没有胃口。来，你帮我吃了它。”

姜玉姝喝完药，仓促漱了口，私语问：“哎，真的只是‘削发人慈悲为怀’吗？”

不消半晌，他略尝几口后，便硬扶起老婆，不由分辩，恨不能把食品给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