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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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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新道家:主情派[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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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交一言,因为他们要赏识的只是纯粹的音乐美。王徽之要求桓伊为他吹笛,因为他晓得他能吹得好;桓伊也就为他吹,因为他晓得他能赏识他所吹的。既然如此,吹完听完今后,另有甚么别的要交言呢。

晋人盛赞大名士的体质美和精力美。嵇康(223—262)“风韵特秀”,人比之为“松下风”,说他“若孤松”,“若玉山”(《世说·容止》)。钟会(225—264)所闻所见或许就是这些吧。

《三国志·魏书》钟会传附王弼传的注中,记录了何晏(249年卒)与王弼(226—249)关于情的会商:“何晏觉得‘贤人无喜怒哀乐’,其论甚精,钟会等述之。弼与分歧,觉得‘贤人茂于人者,神明也;同于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五情同,故不能无哀乐以应物。但是贤人之情,应物而无累于物者也。今以其无累,便谓不复应物。失之多矣’。”

《世说》中有刘伶(约221—约3)的一个故事,他是“竹林七贤”之一。故事说:“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六合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世说·任诞》)刘伶当然寻求欢愉,但是对于超乎形象者有所感受,即有超出感。这类超出感是风骚风致的本质的东西。

情的身分

《世说》另一则说:“支公好鹤。住剡东峁山,有人遗其双鹤。少时,翅长,欲飞。支意惜之,乃铩其翮。鹤轩翥,不复能飞,乃反顾翅,低头,视之如有懊丧意。林曰:‘既有凌霄之姿,何肯为人作耳目近玩!’养令翮成,置使飞去。”(《言语》)

“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234—305),《世说》里有他的一个故事,就是例子。故事说:王戎丧儿,“山简往省之。王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曰:‘贤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加上恸”(《伤逝》)。

支遁(314—366)对鹤的怜悯,诸阮对猪的一视同仁,申明他们具有物我无别、物我划一的感受。要有风骚的风致,这类感受也是本质的东西。要成为艺术家,这类感受也是本质的东西。真正的艺术家必然能够把他本身的豪情投射到他所描画的工具上,然后通过他的东西媒介把它表示出来。支遁本人或许就不肯意做别人的玩物,他把这类豪情投射到鹤的身上了。固然没有人说他是艺术家,但是在这个意义上,他恰是个真正的艺术家。

以上《杨朱》篇描述的当然代表晋人精力,但是并不是晋人精力的全数,更不是此中最好的。由以上引文可见,“杨朱”感兴趣的仿佛多数是寻求精神的欢愉。当然,遵循新道家所说,寻求如许的欢愉,也并不是必定要遭到鄙夷。但是,如果以此为独一目标,毫不睬解“超乎形象”的东西,那么,用新道家的话说,这就不敷“风骚”(就“风骚”的最好的意义而言)。

性的身分

一天,子产对其兄、弟说:“人之以是贵于禽兽者智虑。智虑之所将者礼义,礼义成则名位至矣。若触情而动,耽于嗜欲,则性命危矣。……”

“管夷吾曰:‘吾既告子摄生矣,送命何如?’晏平仲曰:‘送命略矣。……既死,岂在我哉?焚之亦可,沈之亦可,瘗之亦可,露之亦可,衣薪而弃诸沟壑亦可,衮衣绣裳而纳诸石椁亦可,唯所遇焉。’

《世说》另一则说:“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了解。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客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时已贵要,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任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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