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摄政王的密令[第2页/共3页]

那一年，摄政王载沣不过二十七岁，只因是三岁天子的亲爹，才当上了帝国的独裁者。大清国第一届任务内阁正在筹办，摄政王为各部大臣人选名单伤透脑筋，成果搞成臭名昭著的皇族内阁，此为后话不提。

为甚么不好好留在西安，留在白鹿原，恰好要跑回八国联军兼并的都城呢？祖宗留下的东西就如此首要吗？

不久，慈禧太后重修陵寝，家传御用的老匠人无可替代，外务府指令老秦进上天宫干活。

阴霾蔽日的夏季，老佛爷的葬礼上，有个荷兰记者拍下一组诡异照片――数千名杠夫抬着庞大的棺椁前去东陵。

“甚么？还是两个？孙文与黄兴都被抓获了？”

“莫非还能摆荡大清的江山不成？”摄政王载沣看着两个小孩说，“本王要在大清朝推行各项鼎新，预备立宪以后，再仿造西方各国立法，特别刑法。如果连六岁小孩都杀，传到东交民巷的洋人耳朵里，又要说中国人蛮横未野蛮了！”

摄政王走到两个小孩面前，用扇子托起小女孩的下巴。那孩子竟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面对大清帝国的独裁者，毫不害怕，反而摄魂夺魄般地谛视着他。

“六岁小孩也杀？荒唐！”

摄政王当即修书一封，命令务必找到秦海关失散的儿子。老秦信赖这年青人没有骗他，这才清算行囊奔赴西陵的工地。

外务府大臣上奏，全部大清朝，能造出皇陵镇墓兽的工匠，仅剩秦海关一人。

这一年，李鸿章代表清廷与列强签订《辛丑条约》，赔款白银四亿五千万两。慈禧太后与光绪天子分开西安回京。“两宫”最后一段路坐了火车，在八国联军的刺刀底下、袁世凯的北洋军的保护下，“大摇大摆”地回了紫禁城。

不过，孩子不见了！

“我晓得，太白山嘛，都那么多年了，不消提示！”摄政王板上面孔，扇子敲打寺人的光溜溜的脑门，“不过嘛，此次行动的真正目标――朝廷不吝统统代价要寻觅的那小我，还是没下落吧？”

“也可先监禁，待孩子长到十五岁，再处以极刑。”老寺人踌躇两下又说，“不过嘛，为了断绝后患，还是早点斩草除根为好，免得夜长梦多，惹来更大的是非。”

身为世袭的皇家工匠，必须无前提从命号令，秦海关却提出要面见摄政王。大臣说：“你是甚么东西，也配见摄政王？”老秦反正横说：“要么你杀了我吧，普天之下再也无人能造镇墓兽。”

庚子年的腊月，分开白鹿原，秦海关带着刚出世就没了亲娘的孩子，踏上千里回家路。

秦海关也回到工匠村，他又娶了两房媳妇，前后病死，没留下一儿半女。

春日的午后，都城上空柳絮飘荡，载沣坐在醇亲王府私邸的西花厅内，竟有四月飞雪的错觉，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个寺人通报――两个朝廷钦犯押到了。

在空前绝后的葬礼停止的同时，数百千米外的西陵，光绪帝的崇陵也在抓紧赶工。

载沣被这气势吓住，命他平身。秦海关却长跪不起，老泪纵横：“摄政王大人，主子秦海关，世代为大清皇室修造陵墓。主子别无所求，只想找回失散九年的独子秦北洋。”

送葬步队中有无数寺人纸人，穿欧洲戎服留辫子的马队也是纸人纸马，行列整齐，仿佛被赶尸匠操控。乃至有支纸糊的舰队，设备最早进的恐惧舰。恍忽间大清已是天下军事强国，堪与英德法俄美日诸强争霸，终究付之一炬……

镇墓兽！

“老虎食盆里敢伸脖儿的鸭子――你也敢嘴硬？”